年就是掌刑百户了!在掌刑百户所打了十四年的犯官屁股,却没有得到过任何的提拔。他心里早就对锦衣卫头子贺六不满!”
李植拍了下手:“妙!张公公,只要能收服此人,我们便有了九成的胜算。”
张鲸有些发急:“李大人,你就别卖关子了。直接说,你打算怎么干?”
李植神神秘秘的对张鲸说道:“张公公可知道,皇上已经有四个月没在奉先殿祭拜过祖先了。。。”
第二日傍晚,城南牛吊子胡同的一座四合院内。
礼部祠祭司主事卢洪春正在院中的灶台前生火做饭。
祠祭司主事不是什么肥缺。加上卢洪春是个清官。在寸土寸金的京城,租住这样一个体面的四合院,已经耗去了他大半儿的俸禄。他甚至没余钱雇佣一个替他做饭的仆人。
李植推门,走进了小院。他拱手道:“卢兄,好久不见!”
卢洪春跟李植是同科的进士。又一起在都察院做过御史。二人虽称不上至交,却也算得上是朋友。
卢洪春连忙道:“李兄,稀客稀客,快请进客厅。”
李植看了看卢洪春脸上的灶灰,装出一脸敬佩的神色,说道:“卢兄真乃清官典范!竟然亲自下厨造饭。”
卢洪春笑道:“咱们读书人十年寒窗,一朝金榜题名,为的是报效皇恩、报效朝廷。日子过得清苦些好啊!要强过那些一掷千金、奢靡无度的贪官千倍万倍!”
卢洪春说的是真心话。他平生最敬佩两个人。一个是以死对抗严嵩的忠直公杨炼。一个是为了天下苍生,上折子骂嘉靖帝的海瑞海刚峰。他做梦都想做杨炼、海瑞那样的能言敢谏之臣,千古流芳。
本来,中了进士后,他如愿以偿进了都察院,成了七品御史,有了忠言直谏的机会。御史的本职就是直谏嘛。或许是他在御史任上干的太尽职尽责,为官又清廉如水。吏部考评,竟给了他一个优等的考语。
于是,他从七品御史升为了六品礼部主事。
官儿虽升了,卢洪春却不怎么高兴。他在礼部管祭祀,从一个言官,变成了一个六部庶务官。少了许多上折子直谏的机会。
卢洪春跟李植进了客厅。所谓的客厅,不过是四合院南边的一个小屋。
李植坐定,一脸担忧的说道:“卢兄,你是祠祭司主事,你应该知道,皇上已经四个月没在奉先殿祭拜祖先了。”
卢洪春叹息一声:“唉!我也正为这事儿发愁呢。每月二十九,我们祠祭司都要请示皇上,下月初一是否到奉先殿祭拜列祖列宗。这四个月来,每回皇上都说:朕最近时常头晕眼黑。祭祀之事,就先免了吧。”
李植道:“皇上是忠孝之君。可能真的是有疾在身,才无法按时祭拜历代先皇。我想历代先皇在天之灵,能体谅皇上的苦衷。不过这头晕眼黑之疾嘛,我记得卢兄颇通医道。一个二十四岁,正直春秋鼎盛的人,因何故才会头晕眼黑?”
卢洪春一拍脑瓜:“啊呀!不妙!不妙!皇上这年岁的人里,有头晕眼黑之疾的,十个有九个病根是纵欲过度!”
李植点点头:“咳!卢兄说到点子上了!我听宫里的小公公说,皇上现在夜夜宠幸郑贵妃。皇上是勤政之君,白天要处理政事,晚上还要忙不迭的为大明皇族开枝散叶。就算是铁打的身子骨也受不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