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高拱手中,还有最后一张牌。那就是他遍及天下的党羽们!
经过两年的经营,从地方、到京城,加入高党的官员数不胜数。高拱可不是老实人李春芳。他这个首辅,把能抓到手里的位子,全都安插上了自己人。
高拱暗想:投鼠忌器,你们现在也就敢动动孟冲。动我?你们还没那个能耐,也没那个魄力!
孟冲灰溜溜的走了。冯保堂而皇之的坐到了内阁值坊的椅子上。现如今,他可是两位辅政之一!就连内阁次辅高仪、阁员张居正,在身份上都不如他。
贺六对冯保说道:“冯公公,没什么事,我先去再巡查一遍各处防务了。”
当着众人的面儿,冯保自然要摆辅政的谱儿。他没有称呼贺六为“六哥”,而是端起茶盅,头也不抬的说道:“贺大人,有事你就去办吧。”
贺六出得值房,苦笑一声:“呵,贺大人?你小子的口改的够快的。”
值房之中,冯保道:“先皇驾崩。如今除了操办国丧,还有两件大事。第一件大事,是要为皇上拟定年号。第二件事,是要为两位太后拟定尊号。”
高拱故作惊讶状,问冯保:“什么?冯公公,你是不是说错了?两位太后?哪有两位太后啊?我大明如今应该是有一个太后,一个太妃!”
冯保色变:“高阁老,你是什么意思?自古母凭子贵,难不成你想让皇上的生母做区区太妃不成?”
高拱道:“陈皇后乃是先皇正妻,一国之母,母仪天下。先皇驾崩,她晋为太后是理所应当的事。可李贵妃只是侧妻,且出身寒微,怎么能做太后呢?”
高拱这是在发动反击。你们合伙坑了老子,把孟冲罢了,老子也要给你们好看!
要是处处由着你们。昨天你们敢反了天,今天你们敢日了天。明天你们是不是还要捅破了天?
冯保看了张居正一眼,希望张居正能够帮腔。
张居正却一言不发。
这时候,老实人高仪开口了:“为两宫选定尊号的事,是我们礼部的份内事。我是内阁次辅,又是礼部尚书。不知道两位辅政可否听我一言?”
高拱道:“请讲。”
冯保亦道:“高次辅有什么尽管说。”
高仪道:“李贵妃虽然出身寒微。然而我大明出身寒微的皇帝生母,在先皇驾崩后册封为太后的例子,屡见不鲜。其实,出身寒微本身就不应该是阻挠后宫嫔妃册、尊、晋的理由!要说出身寒微,洪武爷的发妻,我大明孝慈高皇后马氏,还是安徽宿州的商贾人家出身呢。士农工商,商为最末。李贵妃的父亲,曾是泥瓦匠,也就是工。要这么算,李贵妃的出身甚至要高于慈孝高皇后!”
冯保拍了下巴掌:“高次辅不愧是饱读史书的!看见没,高首辅,李贵妃晋太后,是有旧例可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