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张脸怎么跟七月的苦瓜一样?遇上什么事了?”
李如柏道:“师傅,最近京城官场纷传。说募兵派与卫所制派如今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据说,如果卫所制派赢了,朝廷将裁撤所有的募兵制边军。蓟、辽、广西的边军都是募兵制的。到那时,我们三个人的父亲免不了要丢官罢职。。。”
戚家军、辽东铁骑、广西俞家军全都是募兵而非卫所军。李如柏所言不虚。兵制之争,关系到戚继光、俞大猷、李成梁的前程。
贺六道:“唉,朝廷大政,咱们不要妄加揣测。总之,皇上是圣明的。他会做出最英明的决断。”
小忠儿忽然屁颠屁颠的进了饭厅,直接窜到李如柏的膝头:“姐夫!我姐姐让我把这个给你。”
说完,小忠儿将一个刺虎护腕,塞到了李如柏手里。
戚安国打趣道:“香香妹子还真会疼人呢。”
李如柏闻言,白净的脸庞竟然红了。
俞咨皋笑道:“咱早就等着喝如柏兄的喜酒了!”
贺六爽朗的大笑:“好啊!等如柏和香香成亲的时候,你们俩,一人给我干两坛子女儿红!谁也不准少喝!”
二人正说着话,李黑九慌慌张张的闯进了贺府:“六爷!出大事了!四边总督王崇古大人遇刺了!”
贺六闻言大骇:“什么?王总督遇刺了?”
李黑九点点头:“王总督是在京城内的自家府邸遇刺的!幸好王总督是带兵的文官,会几分武功,与刺客一番搏斗,仅被砍伤了肩膀!”
贺六道:“走,去王总督府上!”
贺六等人赶到王崇古府上。只见王崇古右臂包着白纱,白纱已被鲜血染红。几名亲兵,则将一个络腮胡大汉捆成了粽子。
贺六连忙问道:“王部堂,您没事儿吧?”
王崇古勉强挤出一丝微笑:“没事,只是皮肉伤而已。”
贺六看了看一旁跪着的络腮胡大汉,问道:“这人可是刺客?”
王崇古道:“是。”
贺六道:“请王部堂将此人交给我们北镇抚司。”
王崇古却摇头:“算了,把他放了吧!”
贺六惊讶道:“王部堂总督四镇兵务,又领着兵部尚书衔。刺杀您,几等于是谋反!这样的重犯,岂能随意放掉?再说,这刺客极有可能是受人指使。”
络腮胡大汉道:“我已经跟王制军说了,我没有后台!刺杀他,是为了泄私愤!”
贺六敏锐的发觉,刺客口称王崇古为“制军”。只有边军将士,才会称总督为“制军”。
王崇古道:“老六,鲁胡子说的应该是实话。”
贺六惊讶道:“王部堂,你认识这刺客?”
王崇古道:“这人名叫鲁胡子。是宁夏镇的军户。位居总旗之职。上回我去宁夏镇巡察军备,见过他。我在西北裁撤卫所军,把他裁了。他没了军饷,一家四口没有了生计。老母无钱看病抓药,竟然病死了。他悲愤之下,来了京城,行刺于我。”
贺六闻言大骇!皇上尚未下旨,王崇古竟已经开始在西北裁撤卫所军了?!
就在此时,高拱冲进了房门,他失声大喊道:“鉴川兄,你没事吧!”
王崇古见高拱来了,连忙道:“肃卿,我没事!”
贺六看呆了!这两个人在永寿宫大殿内势同水火,见了面就唇枪舌剑。可现在,却以兄弟相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