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裔们离开了,带着一份代表两国缔结正式外交关系的文书,以及一系列的商业计划、外交计划、技术和文化交流计划书离开了。
与圣龙公国建交的正式新闻则很快出现在塞西尔城的街头巷尾,出现在帝国新式通讯网络能覆盖到的每一座行省和每一座城市,出现在魔网的广播和市民手边的报纸上,成为了公民们未来数日间茶余饭后的谈资,成为了商人们接下来几个月的投资灵感,并最终将沉淀为帝国的执政官和书记官们未来很多年的事业。
愈发温暖的日子里,城外的田野已经遍布绿色,从平原和丘陵方向吹来的风中早已不带寒意,唯有夏日临近的气息一天比一天明显。
一股微风拂过开阔的起降场,黑色的巨龙从天际划过,并平稳地降落在用白色反光涂料标注出的区域内,黑色钢铁装甲的侧面流光涌动,因各种极限测试而积累起来的废能通过晶格结构不断释放到空气中,在巨龙身边形成了一片不稳定且热浪翻滚的气旋。
当气旋渐渐散去之后,在单裙外面套了件白色短袍的瑞贝卡和身穿淡绿色收身猎装的索尼娅才走上前去,来到正在低头检查装备的玛姬面前。
“非常漂亮的飞行,玛姬!”瑞贝卡高兴地笑着说道,“尤其是最后一段的加速!!”
“但仍然没能突破‘飞弹极限’”玛姬晃了晃脑袋,有些遗憾地说道,“我感觉就差那么一点点了,但加速的最后阶段魔力总是会逸散掉……”
“是啊,又差一点点,”瑞贝卡挠挠头发,“明明在起源实验室里没问题的……那个极限速度怎么就是闯不过去呢?”
来自白银帝国,目前作为塞西尔和白银帝国间的交流大使,且兼任塞西尔飞行器项目顾问的索尼娅听着瑞贝卡的念叨,也忍不住摇了摇头,带着一丝感慨轻声说道:“飞行物的极限速度啊……也是困扰精灵许多年的问题了。”
“除射线类或闪电术之类的‘瞬达魔法’以及诅咒、幻术等‘无路径法术’之外,所有飞弹、火球、冰锥等需要实体飞行的法术均存在的速度上限么……”玛姬轻轻挪动着自己庞大的躯体,一点点趴在地上,用一种比较舒服的交谈距离说道,“‘飞弹极限’这个名字倒是挺贴切的。”
“我们精灵其实更习惯把它称作‘实体飞行速度屏障’,”索尼娅在旁边说道,“因为遇上这个速度极限的不只有法术飞行物,根据我们几千年来的观察统计,自然界中任何会飞的生物也都不能突破这个速度,甚至巨龙貌似也不能——凡实体,皆极限,这就是我们的结论。”
瑞贝卡眨了眨眼,有点困扰地抱住了脑袋。
测试现有飞行技术在飞行高度、飞行速度上的极限,并寻求突破方向,这就是魔导技术研究所在飞行器领域的下一个探索目标,而瑞贝卡带领的团队已经为此展开了一系列的测试,他们今天在这里要测试的,就是钢铁之翼的极限速度——测试结果一如既往令人遗憾。
“要是一直拿不出点结果,祖先大人会生气的……最起码得找到原因啊……”
“我们再来一次吧,”玛姬突然打起了精神,仰起脖子说道,她眺望着远方已经满目绿意的旷野和更加遥远的黑暗山脉,语调微微上扬起来,“再飞一次!”
瑞贝卡有点担心地看了对方一眼:“你不要休息一下么?”
“已经休息好了——龙裔的恢复速度可比你们人类强得多,更何况我飞行的时候大部分时间都是机器在出力,”玛姬语气中带着笑意说道,“而且我也想再飞一次——复苏之月已经临近尾声了,我看到远方的巨人木林都已经繁茂起来,那边有很漂亮的景色,我要飞过去看一看~~”
瑞贝卡听着对方描述的风景,心情立刻便跟着愉快起来(她的心情总是很容易愉快起来),她也眺望着远处的风景,脸上带着开心的笑:“真的哎,到处都是绿色了,不愧是复苏之月的最后一周……那好,我们再测试一次。啊,我突然有个想法!”
“想法?”玛姬先是被瑞贝卡最后的叫声吓了一跳,但很快便想起来对方的想法总是新奇有趣的,顿时好奇起来,“什么想法?”
“你带个能记录影像的魔网终端上去,从空中拍一段巨人木林和黑暗山脉好不好?”瑞贝卡兴奋地比比划划着,“你看,虽然我们有龙骑兵了,但普通人仍然很难有机会体验飞在天上的感觉,更不知道自己世世代代居住的大地是什么模样的——你记录一段,然后我们送到魔网广播中心去,吉普莉小姐肯定会很高兴的。”
“魔网影像么……”听着瑞贝卡脑洞大开的构想,玛姬先是愣了一下,但很快便跟上思路,露出了一个带有二十八颗獠牙且宽达半米的微笑,“好主意!”
……
戈尔贡河东岸的帝国大道上,描绘着剑与犁徽记的车队正驶过河岸与平原之间。
“我们已经离开塞西尔城很远了,甚至远到了魔能列车都还没覆盖的距离,”红发的龙印女巫阿莎蕾娜看了一眼坐在车窗边上的戈洛什爵士,有些无奈地说道,“你如果真舍不得,就应该在塞西尔城的时候多和玛姬聊聊——别说你们聊了很多,我指的是那种父女两个好好坐下来聊聊日常,一起吃个饭下个棋,像正常的家人般相处而非上下级见面般的交流。”
“我……”戈洛什从窗外收回目光,张了张嘴,到临头却只能一挥手,“我尝试了……”
“倒也是,看得出来你努力过,”阿莎蕾娜摇摇头,“你这些年都没少跟别人学习怎么开玩笑以及聊天,而且根据我对你的了解,你在塞西尔城那几天和玛姬的相处应该也算是你们父女过去几十年里最融洽的几日了吧。”
“算是吧,”戈洛什想了想,带着一丝无奈却又欣慰地说道,“她都愿意对我笑了。”
“那是礼……算了,”阿莎蕾娜话说到一半摆摆手,“已经很好了,毕竟每个人的情况不同。”
戈洛什爵士沉默了一下,突然又有些释然,他露出些许微笑,视线重新投向了窗外,却没有再看着已经被抛在身后的南方——他的目光掠过戈尔贡河东岸的广阔平原,掠过那些沐浴在阳光与微风下的广袤原野、水流丰沛的河流与湖泊以及远方起伏的群山,在河流与旷野间,有炊烟升起,有金属铸造的塔楼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他在塞西尔人的帝都住了半个月,而这半个月似乎正好渡过了人类国度季节变化最明显的阶段——气温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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