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之君敲着门,过了十几分钟,白丽绫才出来开门。扶着一根小拐杖,脸上还有不易察觉的潮红,如果认真观察的话,还能发现脖颈上的“小草莓”,那是杨子轩故意留下的,密集得有十几个,搞得她最后不得不裹上围巾,幸好这天气。裹着个围巾,也不会太突兀……
“伤得很严重吗?我叫个医生来吧?”黄之君扶着白丽绫坐到沙发上,突然闻到她身体上一股熟悉的味道,皱着眉头,随即放松。
“不,不用了,小问题,厅里有活络油。你拿过来帮我擦下,估计就好了,只是个皮外伤。”丽绫想起了杨子轩的交代——让黄之君来了也有事可做。她才不会太怀疑。
“疼,疼……”丽绫见她在自己足踝红肿处揉擦,忍不住额头冒冷汗,也不知道她是故意的,还是无意的。
擦完之后,黄之君依然没有走的意思。和白丽绫在沙发上聊起了工作,目光时不时的望向楼上,问道,“丽绫,你楼上,我还没去过呢,不打算带我参观一下吗?”
丽绫艰难笑了一声,说道,“也没什么好看,粗陋装修,这别墅本来是我爸妈买的,我看空着,就自个儿住,也没怎么打理。”
黄之君点了点头,眼镜闪过一丝狡黠,说道,“我想起了中午也没太多事,要不我留下来给你做饭吧,照你现在这样子也做不了……”
丽绫心里一阵艰难,心道,她该不会看出来什么了吧?应该不会吧?
黄之君要是一直呆着不走,怕是要饿坏楼上的杨子轩,丽绫也找不到更好的理由拒绝,说道,“我已经让几个亲戚送吃的过来,也不用做,之君,要不你也留下一起吃吧……”
“这样子啊?也好!”黄之君也不客气。
丽绫一阵无语,两人一直聊到了饭点,丽绫说让人送饭过来,只是托词,见黄之君没有走的意思,只能真让人送饭过来,黄之君边吃饭边张望着楼上,又对白丽绫说道,“吃饭你不热吗?还裹着个围巾,要不,我帮你取下来……?”
“不用,不用了。”丽绫急忙摆了摆手,也没太多难堪的心绪,尽量让自己自然些。
黄之君和杨子轩一直绯闻不断,作为杨子轩得意爱将,黄之君和杨子轩多有亲近,也难免让别人乱嚼舌头,但是丽绫却知道这两人真是小葱拌豆腐,一清二白,根本没什么瓜葛,甚至黄之君除了工作,一直像防狼一样,防着和杨子轩产生什么关系……
但是女人看女人总是不一样,丽绫老总觉黄之君迟早也逃不出杨子轩手掌心,现在她和杨子轩先有了关系,倒是有种抢了别人老公的偷情感觉……
吃过饭后,黄之君问,“你的脚还疼不疼啊?”
“好多了,如果你有急事,先回去吧……”丽绫有些窘迫,心想楼上的杨子轩估计已经饥肠辘辘了吧。
黄之君看了看角桌上的时候,也就是一般人家的正常吃饭时间,说道,“管委会这边这几天还闲着,不过过年前,估计要忙秦河港的事情,现在市里出了命案,顾不上我们产业园这边的事……你要做好忙一段时间的准备。”
“秦河港的情况,确实比较复杂,怕是市里的博弈会很频繁,我听说省里都有些国企要来掺合一脚,我想,要不,尽早向市里汇报,争取主动……”丽绫谈起工作,便显得端庄而富有魅力。
“我前几天就让李秘书安排时间,是时候向杨市长汇报一下情况,不过李秘书说市长感冒了,而且财政局那边又出事,他顾不上我们了暂时……”
“财政局那边的事情,之君你有什么消息吗?”
女人总是奇怪的生物,身心交给了杨子轩之后,丽绫也开始密切关注与他相关的事情,希望能够给自己男人分分忧……
她也知道杨子轩女人很多,而且绝对个个优秀,要在这么多女人中立足,总要能够给他提供独一无二的帮助,对他有独一无二的价值,才能站稳脚跟。
“听说有个省厅的女刑警给他分忧,丽绫,你就不要操这个心了……”黄之君笑道。
“好歹也是我们的靠山啊,我们这些底下做事的,能帮上忙,总要帮帮吧?”
“问题是我们帮不上忙,这是高层博弈,今晚市里要召开常委会,议题估计这个,杨市长很可能要成为靶子,这种层次的博弈,根本不是我们能够参与的……”
“难道,财政局的事,责任全在杨市长身上吗?”
“这样说或许不准确,责任肯定不会在杨市长身上,但是肯定会落在财政局那位一把手孙理财同志的身上,孙理财帮杨市长管着钱袋子,算是兢兢业业了,但是怕这次不能善后,你也是做组织工作的,也应该明白,既然他要担责任,就挺有可能要离开这个局长之位,局长之位空出来,那变数就多了,搞不好,杨市长就要丧失对财政局这个一亩三田的控制,一个不能掌握财权的市长,能称为实权市长吗?显然不能!更严重的是,一旦丧失这个阵地,杨市长的号召力和权威,都会下降一个等次,好不容易营造起来的大好局面,就要立刻分崩离析……聚集在杨市长身边的人心,也会散掉的……”
丽绫倒抽一口凉气,她没想到时态这么严重,这个男人也真够儿戏,今晚就要面对一场战斗,白天竟然有时间来跟自己亲亲我我……
不过心头又有些甜蜜,晚上有这么大的事情要去做,白天还肯花时间来陪自己……
杨子轩躲在二楼,把黄之君的话,一字不漏的听了,心道,这个女人的政治觉悟倒是不错的。
“那有什么办法解救他吗?”
“我看你是不是摔跤摔糊涂了,我们两个连参加常委会的资格都没有的人,能有什么办法呢?只能看他手上有什么底牌了……我相信杨市长也不是一个能够随便让人摆布的人……不过,这次真算是惊险了,他也是命中该有此劫,在体制行走,未知的事情太多,在大过年前,出了这么一单事情,任谁都觉得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