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景深凝视着她的眼神柔和得掐出水来。
他将意意放平在枕头上,拿着手机到阳台,在振动快要结束之前接起电话。
“逸白?”
傅逸白默了默,在那边倒吸了一口凉气,“老四,我让薄司把钥匙给我。”
钥匙?
南景深不必细问,便知道他说的是什么。
“你抽了一晚上的烟?”
傅逸白的声线沙哑,他的确是不常抽,但南景深这种老烟枪,只需要听一听声音便明白了。
傅逸白没打算隐瞒,他也没打算要和南景深打擦边,直言道:“老四,这事我打算管,也管到底了,你让薄司把钥匙给我送来,或者我去华瑞取。”
南景深眉头渐锁,他刚把睡袍的腰带系好,可领口太宽,冷风见缝钻进他领子里,在他肌肉紧实的胸膛前轻微拂过。
刚毅的面庞,也如这冷风一般,覆上了一层寒意。
半响,他冷嗤一声,“你管?你拿什么来管?”
“我去把证据交给警方,如果罪行不够,我再想办法,让那个人一辈子都关在里面,依依想去新西兰,我也给办,我保她下半辈子安稳无虞。”
傅逸白不假思索的说出了自己的打算,抽了一晚上的烟,他满脑子都是文依婉,既然这样放不下,那就帮!
起码算是了结了一个心愿,不会再这么牵肠挂肚的。
这些日子躲了够久了,不也没有躲过自己的心么。
然而,却也因为他头脑发热的这番话,惹恼了南景深,“然后呢,温家要是放弃了她,就算是无亲无故了,你打算要娶她?”
“我……”
“你忘了傅家的规矩?”南景深厉声打断,“只医病救人,不接受贿赂,不脏手,不涉黑,当初文依婉做的事,差点让整个傅家身败名裂,砸了百年招牌,你都忘了?”
“当时是……”
“傅老爷子震怒,差点将你赶出傅家,若不是我和三哥帮忙,你怎么可能有今天,早就在局子里待着了,现在你再把自己牵扯进文依婉的事情里,我看这个傅姓,你是不打算要了。”
这些道理,傅逸白不是不明白。
可他心里就是放不下。
这么多年来,除了几个发小,傅逸白再没有关系好的人,在医院里看似人缘不错,可他对谁都是那样若即若离的,轻易不会交出真心。
大概是因为,他一早就把真心交给了某个人,就算保留了一些,那也是所剩无几了。
“我明白你说的这些,但我考虑了一晚上,文依婉的事,我管定了。”
南景深冷洗更甚,“我也告诉你,你我是拦定了。”
“你拦着我做什么,我要不是看在我们之间的情分先知会你,我大可直接去找薄司。”
“那你试试。”
“……”不用试也会有答案的,薄司对南景深的忠心,绝对不会听旁人的。
话已至此,多说无益。
南景深给出最后的警告,“我如果不是看在情分上,绝对不会连续拉你两把,你好自为之吧。”
“老四——”
“嘟——”南景深已经掐了通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