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不动。
这人脸上,一派面无表情,也不看她。
安果见他手里拎着一张检查单。
隔了几秒,他走过来几步,把检查单往她跟前的床面轻落。
安果探身捡起。
听得他那把寡淡的嗓音:“怀孕一个月左右。”
安果去拿检查单的手指僵住,很猝然的。
她应声抬头,男人墨色清淡的视线也正看过来,清越的眉宇微微蹙着,没什么情绪,又好像带了点情绪。
摸不着喜怒。
她的瞳孔都在打转的,嗓子干干,笑了:“温医生,你说什么呢。”
温谨怀抿起薄唇。
好久好久。
安果低头,动作机械地终于捡过来那张检查单。
当医生的,还用细看吗?
一眼撇到那个4+的符号。
安果呼吸全无,身体一动不动。
怎么会……
她的手摸上肚子,很平坦的肚子,根本没有一丝迹象证明她怀孕的肚子。
而且她精神也好,吃得饱睡得着,劳累过度也就是眼晕,这一个月连续加班值班,很好啊……
就是,例假迟了。
但她一贯渐月推迟的。
“……”
等安果接受,怀孕不是个猜测,是个事实时。
她不禁猛地抬头,看向伫立在床边的这个男人!
这世界上都有些什么事啊,把他睡了,一个月后,被他检查出怀孕。
人生狗血的不要不要的。
这人倾身,在收拾床头柜上的抽血工具,消毒盘,把它们放回原位。
安果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的侧颜。
男人站在屋子中央,转身,逆光处看不见那双深邃的眸子底部。
“孩子的爸爸,”
“总之不是你!”安果直接吼出来。
吼出来后又在心里刀刮自己,蠢货啊你,她惊恐地看向他。
温谨怀眉头一皱,表情有点差,有点莫名其妙,有点哂笑:“需要我通知孩子的父亲过来吗?”
安果一愣。
他这话又是什么意思?试探吗?
刚才还那般意有所指说什么孩子的父亲。
她强自镇定,想起之前在他的办公室,眼底惊惧乱乱,她手在被子底下拧着床单:“温医生,之前你说学术交流那天的晚宴你和一个女人……怎么了?”
男人没明白她突然转换话题的意思。
他沉目看向拉起的窗帘,那条透白的缝隙,阳光落进来一点点。
不是很情愿再讲,但他也没瞒着:“我和一个女人有了肌肤之亲,她的匈围大抵和你有些相似,所以我要说明的是,那个女人不是你的妹妹安雪,你搞清楚。”
“就这件事?”
安果傻地长巴着嘴,很难想象自己脸上现在什么纠结表情。
他点头:“该说清楚的要说清楚,以讹传讹到你父亲那里,并不好。”
这意思是,这个男人喜爱洁身自好,并且容不得沙子。
好吧,之前一切紧张恐惧怕被他发现,事实证明,都是她自作多情。
安果垂下眼睫。
本该安心喜悦啊,可心底莫名的有一股子怒气憋屈外加不爽!
说他聪明睿智吧,这件事上怎么这么笨?
难道,一丁点,一丁丁点,都没察觉出来,那个女人可能是她?
刚好怀孕一个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