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当初未能觉得有什么异样,如今想想,果然是奇怪得很。鬼医那副脾气,怎么可能替文昌帝处理孩子的尸身?想来当初文昌帝便知道你还活着,所以将你送到了利州,让你在温泉里养着。”
李朔插了一嘴,“又或者,是鬼医给的法子,否则你必死无疑。”
谦修抖得厉害,冷得已经说不出话来。
延辛领着军医进来,四下开始忙碌,谦修被放在了床榻上,军医跟着李朔那么多年,当然知道李朔的脾气。如今李朔在旁边坐着,那就意味着无论如何这少年人不能死。
寒毒发作自然是痛苦不堪的,然则更痛苦的还在后面,军医必须用烧红的金针银针来针灸,利用火毒之攻来破寒毒之障。
冷热交替,痛苦至极。
谦修浑身青筋凸起,开始挣扎,若不是被延辛死死的摁在床榻上,否则根本无法施针。
胡王看不见,自是帮不上忙,在一旁急得团团转。
李朔倒是不慌不忙,倒上一杯水递给他,“急也没用,这么多年都熬过来了,也不差这一时半会。等着那头安生一些,让小榆儿与鬼医说一声,过来瞅瞅他。”
“如今,是真的亲姐弟了。”胡王手中握着杯盏,力道之大,险些将杯盏都捏碎。
眼睛看不见,耳朵却竖得高高的,生怕错过了任何的动静。
难怪慕守业等着一切就绪才去接谦修,怕是他早就知道了谦修的存在,所以一直在等待着时机。如此看来,对于谦修,这慕守业……势在必得。
对付谁都无所谓,唯有对付慕守业,李朔真的没有十足的把握。
谦修的寒毒被暂时压制,李朔却愁眉不展,胡王倒是松了一口气,道一句,“幸好!幸好!”
“爷?”延辛上前,一抹额头的汗珠子,回头望着暂时昏睡过去的谦修,“这也不是法子。”
李朔抬步往外走,军医跟在其后,延辛暂时还留在房中照顾着。
“如何?”李朔问。
军医摇头,“毒涩入骨,时日不多。”
李朔敛眸,“没有别的法子吗?”
“要么以毒攻毒,可这世上能与寒毒抵抗的着实不多。这大漠深处,倒是有些灼热之物,然则以毒攻毒,若是剂量不准,反倒会直接要了他的命,是以下官不敢!”军医如实禀报。
李朔当然知道,虽然军医是老资格,可对付这些疑难杂症,还得找鬼医。
鬼医惯来接触这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又是见多识广,想来还能有一线生机。
可现在,除非桑榆联系他,否则他根本找不到桑榆的下落,而且……也不敢去找。怕万一有证据落在慕守业的手上,那……桑榆可就危险了。
他不愿自己的一时不忍,给她带来万劫不复的灾难。
“在本王找到人诊治他之前,务必要保他不死。”这是李朔最后的要求。
军医行礼,“是!”
夜幕沉沉,他好想好想自家的小榆儿,这丫头惯来胆子大,如今也不知身在何处。
大漠深处,夜印之国,该是怎样的危险??
小榆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