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谁。”阿琳面露难色。
“你妈妈不也一个人,谁来照顾她呢?”阿朵问道。
“当然是我。”小屁孩一幅舍我其谁的样子。
“停!”
开心一声大喊,拍起巴掌道:“这一段过了,演的都很好。小康,给自己鼓鼓掌吧。”
“嘻嘻~~”小男孩露出笑容,“谢谢导演哥哥。”
刘叶看的心里痒痒,忍不住套话,“导演,刚才一幕到底好在哪,我怎么瞧不明白。”
“不明白?”开心一脸嬉笑。
“嗯。”刘叶老实巴交的点头。
“会下围棋吗?”
“会……”刘叶本能点头,想想又摇头,“好像不太会。”他不懂围棋规则。
“我告诉你,这围棋下着很简单,我教你一诀窍,记熟了就会:马走日、象走田,来走,军长、炸弹、将军,飞机带翅膀、同花顺,诶诶,胡啦.....”
刘叶:“……”
……
赵小鼎做了个ok的手势,开心点了点头,手势示意灯光跟摄影准备,喊道:“action!”
有时候,天天和阿朵谈论对女人的看法,谈论起身体和性,他那明明乳臭未干但又正经八百的样子,让人好气又好笑。
他以为一个男人也许就是这样的,不屑地谈起女人但又照顾柔弱的她们。父亲的缺失使他不自觉地去填充家庭里的男性角色,扮演成一个貌似强硬的形象去面对他不懂的世界。
……这些都是这个本子最动人之处。
不过之后的剧情发展似乎更加令人吃惊,阿朵的所作所为比人们想像得还要恶一些,她把小孩子卖给了倒卖人体器官的人贩子,然后用得到的钱买了一台彩色电视机。
她不知道那是人口贩子吗,她知道,却不愿意去想,也不愿意带孩子。但是她又没有她自己想像的那样恶,在女伴“奚美娟”的指责下,到头来实在熬不过良心,又去冒着危险,把孩子从人口贩子那里救了出来。
一来二去的这么一折腾,两个人也只好一起上路了,她不送他也是无处可去,他不相信她也是无人可相信。他们一起去一个名字长得仿佛是在世界尽头的一个地方。
据说那里是天天的家,有父亲还有兄长。两个互相厌恶的人最终坐在了一起,大巴在潮湿炎热的夏夜中穿行,无人期待黎明的到来。
……
公路片,自然少不了一辆车子。长途跋涉下,开心果然体会到了那个背后嚼舌根的龙套所说的“吃不了苦”是什么意思。所幸,他没有这种感觉,连刘叶这种“闲人”都累的跟孙子似的,一到晚上趴在穿上就爬不起来,他也很疲惫,可只要事涉拍摄,便能立刻精神奕奕。
“乐在其中吧。”
他笑了笑,也从没想过,自己居然还能从电脑键盘前,找到另外一种爱好。
摄影机架设在道路一侧,镜头前面,是一片绚烂的阳光秀,大巴车行驶在祖国北方一条并不算多好的沥青公路上。眼前的大山是绿的、是黄的、也是红的,水是清澈的,一路走来,跨过黄河渡过长江,在镜头里这些路景简直美的一塌糊涂。
开心相信,这绝对是第一部如此舍得描述路景的国产公路片。
而给摄影师赵小鼎最大的观感,便是那无处不在的阳光。
开心的目的很明确,他专门找好天气来拍摄,哪怕早上没有阳光,宁可休息,也要全剧组人陪他一起等一场阳光穿透乌云的镜头。
赵小鼎也没有辜负他的厚望,对于剧情的把握能力很强,他所拍摄的镜头都十分完美。美的像一部自然风光的油画。
“cut!”
开心喊了一声停,“还不错,老赵辛苦了,保持这个状态。刘叶,准备抬机器,我们再到对面山顶上,拍一下高空俯拍的镜头。”
“老板……”
张正武忽然喊住了他,“老板,今天预报说有大雨。这干湿的空气,我担心会是一场暴雨啊。”
开心也醒悟过来,难怪今天这么热呢,赶戏也不在一时。“刘叶,让大家收工吧,尽快赶回镇上的招待所,别让雨淋了设备。”
兼职导演助理的刘叶刚才还听又要搬起机器爬山,都跟死了一回没什么两样。现在最喜欢听的词,绝对是“收工”两字。
“得令”搞怪的做了一个皇军敬礼的姿势,立刻扯着嗓门一声高唱:“收工咯——”
“收工咯——”
远处停下的车队也传来一声长长尾音的附和。
回声涤荡,在大山树林间长长回响,久久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