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蹄声碎,践踏着沉寂的黎明,一袭宽大的黑袍在晨风中猎猎,神俊的白马抖擞着浓密的马鬃,扬蹄疾驰,掠过四周的山谷丘陵,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与此同时,远在千里之外的楚国鱼龙台,雄壮的楚人们经过了一夜的厮杀,宫殿染血,硝烟弥漫,到处都是满地的横尸,夹杂着女子的呜咽哭泣,似乎在诉说昨夜的悲惨。
君子商臣满身血污,披头散发,手中的名剑【梼杌】剑尖之上犹自滴落着血滴,眼中满是血丝,如同一头走投无路的野兽,“白羽,你今日当真要弑兄不成?”
君子白羽一身鹤羽大氅,气质高冷,在满地血尸的战场上纤尘不染,如神子一般,居高临下的看着困兽犹斗的君子商臣,神色冷漠,“若是你我易地而处,你会放过我吗?”
“呵呵!”君子商臣惨笑着,“真不愧是熊氏的子孙,骨子里透着残忍和冷血。”
“大兄和中山突然和我翻脸,一夜厮杀,让我们两败俱伤,你是怎么做到的?”君子商臣喘着粗气,肩膀上的麒麟吞肩不断起伏着,一缕缕发丝凌乱的贴在脸上,完全没有了往日的英姿勃发,“他们可不是如此不智之人,怎么会出如此昏招?平白为你做了嫁衣?”
“将死之人,无谓多问。”君子白羽一扬手,数十架强弩对准了君子商臣,狭长的三角箭头泛着森冷的寒芒,伴随着弓弦咯咯绷紧,一股股杀机让君子商臣如坠冰窖,几乎窒息。
“不劳你动手,我自去矣!”君子商臣兵败,自知必死,楚人骨子里的悍勇也不会让他屈膝投降,面对即将射来的弩箭,君子商臣横剑于颈前,声嘶力竭的低吼道:“白羽,别忘了,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说罢,君子商臣挥剑自刎,噗嗤一声,一蓬鲜血喷出,染红了半空,溅落在地上,如同一朵朵艳丽的彼岸花,旋即转瞬即逝,流淌在地上。
哐当!!!
商臣手中的【梼杌】坠落,发出清脆的撞击声,商臣双眼快速失去了生机,砰的一声,轰然倒地,在血泊中永远长眠。
看着兄长自刎而死,君子白羽似有所触动,紧了紧身上的鹤氅,向着左右吩咐道,“葬了吧。”
“商臣一死,君子继位再无阻碍了!”公输玄不知何时,出现在了白羽身旁,一身白衣秀士打扮,气质出尘,看着君子白羽面带微笑着说道。
“多劳先生运筹帷幄,方有今日之功。”君子白羽很快就从兄长死去的感触中摆脱出来,“先生放心,白羽必然如约。”
“君子之诺重于泰山,玄岂有不信之理。”公输玄笑着摇摇头说道。
“可方才先生说,白羽继位再无阻碍,却是言之过早。”白羽说着,一旁的侍卫将一册竹简送到了公输玄的手中,“我那庶出的弟弟,已经带着贵族联军击溃了吴军的进犯,不日就要班师。”
白羽神色渐渐变得有些阴郁,“而且,他还得到了魏国的支持!”
“君子说的是熊渠吧!”公输玄一脸的淡然,“不过一群乌合之众罢了!若非依仗着魏国军威,焉能对抗吴国大军?只要君子继位,他熊渠难道敢以下犯上不成?”
“先生此言有理。”君子白羽点点头,“但是熊渠大军在侧,白羽如鲠在喉,若是不能解决了这个大患,就是登上了王位,白羽也未必能够顺理掌权,号令全国。”
“先生可有勇士,行专诸刺王僚之举,为白羽除此心腹大患?”
面对着君子白羽一脸期待的目光,公输玄避而不答,反而大有深意的问道:“听说君子和青羊宫的大司乐往从过密?”
“道听途说罢了!”君子白羽一口否认道。
“那就可惜了!”公输玄颇为遗憾的说道:“若是大司乐出手,十万雄兵亦不能挡,区区熊渠又何足道哉?”
“不过君子既然有此提议,那玄也不能置之不理。”公输玄沉吟了片刻之后,说道:“这样吧!君子先如约将鱼龙台交割,十日之后,玄自会派遣勇士,为君子除此心腹之患。”
君子白羽眉头微不可察的一皱,旋即舒展,“这是应有之义。只是本君子如今还不是楚王,无法名正言顺的将驻军调动,宛城中不少贵族都看着本君子,贸然行事殊为不妥。”
君子白羽这番话的言外之意就是要公输玄帮他解决了外患,登上王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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