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微思忖,弯腰,将女人横抱在胸前,朝着主卧的方向走去,步伐矫健。
只是,在整个过程中,怀中女人,睫毛在小心翼翼的轻颤着。
叶展眉没有睡着,她太害怕言止的温柔稍纵即逝了,所以……只能不见。
她安静躺在床上,充当一个合格的沉睡着,甚至,还能感觉到言止的目光放在她的身上,专注的好像全世界只有她一个人。
她以往,在睡梦中,经常有这种感觉的。
朦胧中,似乎传来男人的轻叹。
叶展眉压在被子下的手蓦然一僵,言止的叹息,让她心酸的差点破功。
就在她以为言止也会尽快休息的时候,却传来一阵脚步声,渐行渐远。
心中蓦然一慌,叶展眉猛地睁开眼睛,却只来得及看见言止的背影消失在浴室门口。
之前所有的小确幸,似乎就这样凋零在原地。
终究……还是不行吗?还是无法碰她吗?他去浴室做什么?干呕?还是觉得恶心?亦或者……把身上所有属于她的味道全数清理干净?
突然不敢再想,叶展眉猛地转身,薄薄的蚕丝被盖过眼睛,只有在一片黑暗之中,她方才……感觉到自己的归属。
此刻,浴室中。
偌大的镜子前,男人安静的站在那里,一件白色的衬衫,沾染了些许血迹,美丽又危险。
良久,言止缓缓拿出手机,拨通了曾经无比熟悉的号码。
“喂?”秦助理是震惊的,言总……已经好久没有给他来电了。
“我要知道她的身体状况。”言止平声说着,再不复以往的华丽,多了一抹梵行的平静。
秦助理自然明白言止的意思,当下迟疑片刻,却依旧很快回答:“言太太……只是这几天操劳过度,有些营养不良,加上午餐晚餐总是不定时,所以……胃早就坏了……”
“她今天流鼻血了!”言止的声音,带着不受控制的加大,白色奶油上,刺眼的红色血滴,如今想来,都那般触目惊心。
秦助理似乎被言止的声音吓到了,呆滞了片刻:“言太太……这几天一直有流鼻血的状况发生……只是……并不怎么严重,医生说,只是熬的时间太长,有些贫血,注意休息就可以,没有大碍……”
没有大碍……没有大碍……
言止挂断了电话,之前一直悬而未决的心,似乎终于落地了。
良久,他方才缓缓转身,之前并未察觉,此刻方才看见,原本紧攥着手机的手,此刻竟在微微颤抖着。
面前的镜子,清晰的记载了一切。
他抬眸,却在看清镜子里的男人表情时,明显愣住。
本以为面无表情的,却……看见了自己的唇角微勾,似乎……在欢欣着什么。
至于高兴什么,言止比任何人都清楚。
他在自己的心里,建了一座围城,却忘记了……将她也拉进来。
看着她在外面,拿着一把破旧的钥匙,敲打的围城的墙面,双手血肉模糊,他却还在说着什么心疼。
这种心疼,他自己都觉得廉价,所以自我唾弃,越发远离……越发觉得,她值得最好的,而他……早已不是那个最好的他。可是他却忘记了询问叶展眉——这个最清楚自己需要什么的女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