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吐一身而已,又不是蹂躏了你……”她的声音很轻,轻到几不可查。
“只是吐了一身?”洗手间内,男人的声音很是不悦,“叶展眉,简直不要太恶心好吗?太恶心了,比你蹂躏了我还恶心!”
比蹂躏……还恶心。
叶展眉怔怔站在洗手间门口,整个人的思绪都有些恍惚起来。
原来,这种感觉,是恶心吗?
她突然想到,一年前,她和言止的结婚纪念日前夕,那个男人刚和另一个酷似温水音的女人闹完绯闻。
前夕的那场晚宴上,作为合格的言太太,她还要亲口在众多人面前澄清,她与言止伉俪情深。
可是……即便是澄清绯闻,那个男人都没有出现。
她知道,他是存心要她出丑,可是……她提前一周便在提醒言止的结婚纪念日,他都没有记在心里。
那一次,是叶展眉第一次放纵自己,澄清完绯闻,一个人在晚宴上喝了好多酒,喝到最后,来者不拒。
那一次,连言家别墅的主管都没能劝动她,最后,还是请来了在另一个女人身边的言止。
那一天,言止那般愤怒的遣散了晚宴,将她带回了家。
回去的路上,言止始终一言未发。只有叶展眉,最终胃中难受的快要爆炸了,在堪堪下车的瞬间,吐了他一身。
言止却一言未发,只是紧皱眉心的将她带到主卧,告诉她:叶展眉,这一次,不追究,但下一次,不准这样胡闹,记住,你是言太太!
言太太!
所以不准胡闹。
叶展眉一直很想知道,言止那晚为什么突然对自己那么宽容,他明明不放过任何一个打击自己的瞬间的。
直到现在,听见南瑾的话,叶展眉方才明了。
原来,那种感觉,是恶心。
被吐在身上的感觉,被她吐在身上狼狈的感觉,是恶心。
南瑾和她不熟,可以这般肆无忌惮的说出来。
言止却忍耐了那么久。
南瑾在里面洗了将近两个小时的澡。
言止呢?那天晚上,他又洗了多长时间的澡呢?
“砰——”洗手间门被人瞬间打开,“叶展眉,去洗澡,臭死了!”
叶展眉微微一顿,终于从思绪中回过神来,却陡然看见面前一具白花花的身体,只围着一条浴巾。
她当即眯了眯眼睛。
“怎么?有肉还不准人露?”南瑾嗤笑一声,“一会儿你别忘了捂紧了出来,免得污染了我的眼睛。”
话音落下,他已经飞快前往一旁的客房而去,关门的声音,同样巨大。
叶展眉顿了顿,而后起身朝洗手间走去,里面还氤氲着雾气,甫一走进里面,她瞬间感觉自己的眼神都跟着一热。
她匆忙控制着自己的情绪,钻进浴室,随意洗了洗。
酒店浴巾很软,睡衣很轻,叶展眉对这个还是很满意的。
当躺在酒店大床上时,叶展眉几乎立刻感觉身体一阵松懈,许是走了一天的缘故,她很快陷入睡眠。
一夜无梦。
却不知过了多久,朦胧之中,叶展眉只听见一阵阵大力的敲门声。
“砰砰砰——”格外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