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马车边上,满面寒霜,陈璞走到进前,“怎么了,怎么生这么大的气?先进去,外面冷。”说着拉起妻子的手,走进垂拱殿。
茶娜一边走,一边说道:“刚刚又有人来挑拨离间,我想跟去看看是谁指使的,结果这个时候方公公就来了。”
“还有这样的事儿?你们可知道是何人所为?”茶娜第一次来皇宫,根本就不知道压低声音,说的话让杨湛和杨克勉都听了个真切,杨湛沉声道。
陈璞拉着妻子的手,说道:“也不是第一次了,我们都习惯了,我们也想知道到底是谁做的。”
杨湛问道:“不是第一次了?上次又是什么事情?”
“估计是看我不顺眼的人,得知我娘子天天陪我上朝,便想出这么一个歹毒的计策。上次是因为殷少德踹我那一脚,我假装吐血的事情。我娘子是苯蕃人,不懂中原的这些规矩,差一点就要硬闯了皇宫,多亏我出去的时候正好撞上,才没有酿成大祸。”陈璞解释道。
“混账!朝堂上的争斗也就算了了,竟然还算计别人的妻女,这样的人,怎么有资格做官?这样的人能够为社稷百姓着想?”杨克勉想发起火来。
“那你们有没有怀疑的对象?”杨湛继续问道,他倒没有儿子这么激动,他几十年的朝堂生涯,什么事情没见过,为了权利,这些看起来体面的朝堂官员,可以做出太多人神共愤的龌龊事。
陈璞摆摆手,“算了,这样的事情,即使找到是谁主使又能如何?我们以后注意就是了,皇上还有什么事吗?没有的话,我要回去养伤了。”
“怎么能算了?这样的人一定要查出来,不然朝堂之上有这样卑鄙无耻的小人在,如何能安宁?”杨克勉急道。
“太子,这个世界上肮脏的事情太多了,只是你没看到罢了,要做皇帝,认清人性和人心,也是必修课。人都有多面,有的人穷凶极恶,做尽伤天害理之事,可对妻儿可能会非常的体贴和爱护;有的人表面上温文尔雅,谈吐不凡,背地里可能就是个人口贩子。太子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呢,先从认识并接受人性之恶,开始吧!”陈璞说道。
杨克勉皱眉道:“如果朝堂之上,都是这样的龌龊之人,我武阳还能延续多久?”
“朝堂上怎么可能都是这样的人?董祭酒、蓝大人不都是清正廉明的谦谦君子吗?我再给你举个例子,我自认我有些本事,我能为朝廷做很多的事情,太子也认可我。有一天太子发现,我是个贪官,但我却贪得很有分寸。面对这样的我,太子要怎么办?”陈璞循序渐进的履行太子侍读的责任。
“你不会这样的,再说,你若缺钱,你跟我说,我赏赐给你就是。”杨克勉摇头道。
“太子既然不愿意假设,那我就直接说结论,面对这样有真材实料的能臣,就算他私德方面有污点,但只要不过分,不触犯底线,做皇帝的都要容忍。因为他们可以帮皇上,帮武阳做事。做皇帝不可能像小孩子交朋友一样,这个人我喜欢他,我就跟他称兄道弟,这个人我不喜欢他,就理都不理。皇帝要把国家利益放在第一!”陈璞说道。
“只让你做个太子侍读,实在是屈才了,可是少师和太师都没有空缺了,今后陈爱卿就以太子侍读的身份,行太子老师之责吧。”杨湛说道。
“皇上都这么说了,我还能怎样?等臣这几天装病混过去以后,就天天到东宫报道,皇上看行不?”陈璞笑道。
杨克勉也不再较真,“好!这样最好,我有很多事情想请教藏锋。”
杨湛这时候问道:“掌控江湖的事情,你认为该何时推行?”
“臣一直不明白,掌控江湖的事情为何皇上这般着急?”
“如何不急,边远的城池之中,有的帮会比朝廷衙门还管用,管的比衙门管的还宽。”
“皇上,臣以为,这事情没有这么简单。江湖帮派,除了擎天三十六寨那种靠打家劫舍为生的,其他的帮派都懂得分寸,不可能这样大张旗鼓的与官府作对,如果做到这样的招摇,那其中一定有我们不知道的秘密。年后臣打算挑几座边远的城池,亲自去看看,再做定夺。”
“满朝文武,也只有你真的把这件事情看的如此重要,其他人要么是觉得江湖帮派不足为虑,要么是把这件事情当做对付政敌的契机,更有甚者还打算掌控这新衙门,给自己的派系增添实力。却没有人从根源上思考,这样的局面是怎么出现的。”
“怎么出现的还不是最重要的,更重要的是,幕后有没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