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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环听了略作思忖,的确是抬举了苏氏。深宫里住得久了,竟然开始找不到自己的骄傲和自信了。屏去那些胡思乱想,就着宫女的手上辇,赵环仰头,姿态傲然,“走吧。”
制止了太监通传,走进慈宁宫,见太后正闭眼靠在炕上养神。她上前接过宫女手中的美人捶,蹲身服侍。
“轻了。”赵太后睁眼,见脚边之人是亲侄女,坐直了抬手道:“你亲自做这些干嘛,来了也不吱声,今日去皇后处了?”
赵环点头,在太后旁边落座,酸意道:“皇上昨儿歇在凤天宫了。”
“祈福出事,皇帝自然要寻皇后问个究竟,你往日不是这样草率的人。”赵太后说着眯了眯眼。
“皇上宠幸谁都可以,只皇后不行。”
赵太后似乎觉得她傻,“这些年你总和皇后不对付,皇帝次次都偏疼你,你又何必还跟她计较?”
“皇上那是表面疼我,心里真正着想的是皇后。”
“那又如何?这宫里不是事事都能如皇帝意的,至少人前的体面,他是予给了你的。”
赵太后不以为然的回应着,随后叹道:“哀家早说过,不要局限于后宫,你更该关注的是皇帝如何、赵氏如何。秦洪顺受了杖责又被罢了统领职务,秦妃就没有找你说什么?”
赵环摇头,毫不同情的冷冷道:“她父亲自个儿办事不利,皇上金口玉言已下了旨,来求臣妾有什么用?秦妃是聪明人,她懂得这个理儿。”
“秦妃大智若愚。”提起秦妃,赵太后是欣赏的,望向侄女的眼神难免含了失望,“你啊,就是早些年在东宫里的时候锋芒过甚,否则以哀家的身份、朝臣的联名,这后位落不到陈氏手中,哪怕她是名正言顺的太子妃。”
“姑母,”赵环语露不甘,口吻低落:“侄女做不了皇后,说到底还是因为没有孩子。我若是能有个皇子,怎会胜不过陈氏?”
“皇子没那么重要,皇后也无子女,你终究是因为做事不懂得收敛。你虽是高位,有哀家做依靠,但公然迫害低阶妃嫔,怎么堵得住悠悠之口?国母之位,贤德为上。”
赵环闻言,委委屈屈的辩道:“这两年我已克制许多,后宫里的献血从未沾手,待新人妃嫔不比皇后差,就是苏氏我也忍得。”
“环儿,你明白得太晚。”赵太后喟叹,见其面色难堪,握上她的手再道:“不过只要哀家还是这后宫的主人,你就是未来的接任者,后位只能握在我们赵家人手中。”
“姑母,您说,我怎么就不能有个孩子呢,难道真的是因为报应吗?”
她语气惆怅,得宠这么多年,每月都请太医把脉,每每都是“身体无恙”的回话,但就是没有身孕。是以赵环如今很少针对年轻妃嫔,主要也是因为只有子嗣才能引起她的注意,妃嫔除非有孕,否则她是不会将那些人放在眼里的。
报应?太后从来不信这个。
“俪昭容的事,早就过去了。”她知道侄女的心结,当年赵环刚入东宫,年轻气盛,自然容不得皇帝宠爱昭容沈氏。
俪昭容是嘉隆帝青梅竹马的恋人,带孕被逼着自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