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姑娘说自己总掉头发,这几天都掉了好几根了,她担心六十年以后会变成秃顶,于是想来开点药。
“知足吧!这么多天才掉几根,你还让不让别人活了?先想想怎么活到六十年以后再说吧,去找他。”
老闷指指陈教授。
姑娘坐在陈教授的对面,还没开口,陈教授就展示了一下自己即将灭绝的发际线,头发悉数的程度已经致使陈教授把它们当成濒危物种来呵护了。
姑娘遂即眉开眼笑。
刚过了一口茶的工夫,诊所又来了一对夫妻。
俩人的表情都很尴尬,男人有些脸红,女人有些急不可耐,老闷问他们怎么回事。
这对夫妻支支吾吾说不清楚,也许是有难言之隐?
老闷小声问男人,是不是“那方面”的问题,男人点点头说是的。
“有什么害臊的,不就是萎了嘛?让大夫给你开点药,又没多大岁数,真是的···”
女人喋喋不休,男人苦不堪言。
老闷又详细问了一下症状,发现这个男人应该没什么大问题。
于是老闷灵机一动,指了指旁边那名秃发的中年少女:
“她怎么样?”
男人回头,看到正和陈教授闲聊的姑娘,马上露出耐人寻味的笑容。
老闷看了看男人的下半身,点点头说:
“回去吧,你这个药方得去民政局开。”
女人站起来打了男人一耳光,男人不治而愈。
俩人刚走,又来了一个老太太。
老太太说自己老伴死的早,她一个人无依无靠,想来这找大夫看看。
老闷觉得老太的状态很不正常,她似乎弄混了诊所所能涵盖的领域,于是赶紧指向陈教授。
陈教授刚刚送走那名秃发的姑娘,抬头就看到嘎嘎怪笑的老太正望着自己,老太眼中的精光让陈教授寒毛耸立。
“老姐姐,那边有个长得不错的老大爷,你去撩一下他,没准能帮到你。”
老闷一肚子蔫坏水。
陈教授苦不堪言,被一个比自己还大几岁的老姐姐硬撩,个中滋味只有他自己能体会。
等把老太太送走,陈教授气急败坏地说:
“你够了!什么人都往我这里推,干脆咱俩换位置,我来接诊。”
老闷笑呵呵站起来与陈教授对换位置。
陈教授刚坐下来,外面就走进一名三十来岁的男人,看样子就知道他的生活应该很拮据。
裤子上打着补丁,头发好几天没洗了,散发着天然菜籽油的味道,很油腻,很浓密。
陈教授对这类病人的态度很淡漠。
男人坐在陈教授对面,脸色局促:
“大夫,我这个···有点汗脚,我老婆都把我赶出来了,有什么办法吗?”
汗脚?
这也叫病?
“哎呀,小毛病,回去洗洗就好了,还有好多人等着看病呢,别浪费大家的时间,回去吧。”
陈教授不耐烦,男人有点着急了:
“不是啊,我的汗脚挺严重的,我老婆说了,再这样下去就跟我离婚。”
嗬?
汗脚能有这么大造化?
陈教授表示不服,他坐稳了说:
“不就是汗脚嘛,总不能烂了吧?来,把鞋脱下来我看看,没大碍的话给你弄点药膏一擦就好了。”
男人把鞋脱下来,老闷戴上口罩走过来抢救昏迷的陈教授。
同时警告那个男人赶紧离婚,不要为祸人间。
老闷正在给昏迷的陈教授掐人中,最开始那名哭哭啼啼的女人又回来了,这次回来的时候看表情很痛苦,捂着肚子不停地哼哼。
“你又怎么了?不是刚好吗?”
老闷忙不过来,女人从兜里拿出一张油纸,摊开油纸,里面装着一些黑色药末。
“大夫,刚才我从你这走,你不说我命不好嘛,我就找了个算命的,他给我开了这个什么观音土,让我用冷水喝,我一开始吃完还挺好,蛮顺畅的,可是过一会就不行了,闹肚子哟!”
老闷纳闷地接过那张油纸,什么观音土?
捧起来闻了一下,老闷摇头晃脑:
“什么观音土?不就是黄豆碾碎了加了点沙子嘛,我说你命不好也不过随口那么一说,你怎么还当真了?还找什么算命的?这下好了,把自己吃坏肚子了吧?”
女人捂着肚子,脸上都冒汗了,听完老闷的话,又急又气:
“啊?是土啊?那怎么办,我都难受死了。”
老闷转手从柜台里拿了点肠胃宁给她,告诉她吃完就没事了,女人唯唯诺诺接过药,嘴里咒骂着刚才那个给她开偏方的算命先生。
老闷又安慰了一会就让她回去了,陈教授过后幽幽转醒,坐起来喝了一杯水,恍如隔世:
“好家伙,那滋味简直了,他媳妇怎么熬过来的?”
陈教授很庆幸自己挺过来了,和老闷开着玩笑,又给其他人看病,过了一个小时左右,就见到了南国他们。
南国听完,正想问什么,诊室里的老闷扶着马海出来了。
几个人站起来问候马海,马海脑袋上绑着绷带,脸色铁青,在老闷的搀扶下坐好,张口就骂:
“下手真他妈狠!幸好我反应快,这要是脑袋挨地,我不就折了?”
“应该是碎了。”
黄瓜纠正,马海白了黄瓜一眼,南国问到底是怎么回事,马海哼哼唧唧,把自己的遭遇讲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