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的林银屏身着一袭湖绿紧身猎装,脚上穿着牛皮长靴,长发没有梳成发髻,而是披散开来用一串玛瑙珠串简单扎住,垂在胸前,额头上带了一抹翠绿额饰,一块祖母绿雕琢成的坠饰刚好垂在眉心位置,少了几分王妃的贵气,多了几分早年还是公主时的勃勃英气。
此时她心中是颇为懊恼的,本以为自己养尊处优这么长时间,身子该是重了一些的,没想到反而是瘦了,以前的衣服就略微不合身,而她嫁给萧煜之后,做的衣服全是中原大家闺秀的款式,这样的猎装是没有的,没办法,她只能亲自动手略微改动一下,一来二去就误了时辰。万幸最终还是赶上了,
虽然说中原士子都把萧煜称作惧内王爷,但平心而论,萧煜之所以“怕”林银屏,一则是因为他亏欠林银屏良多,二则是因为大多数时候他自己也不占理,故而底气不足,只能低头认错。倒不是说林银屏如何河东狮吼,而且刚刚与萧煜关系缓和,她不想因为一些无关紧要的事与萧煜产生什么误会,让萧煜认为自己不顾大局地拿捏小性子,毕竟她也不想天天与萧煜相敬如冰,也是想做一个贤内助的。
林银屏翻身下马,迎上向这边走来的萧煜。
西北诸将、诸台吉不约而同地停下了各自的动作,一时间场间俱静,众人一起望向这对夫妻。
两人走近之后,萧煜竟是不顾众人的目光注视,出人意料地揽住林银屏的纤腰,然后猛地将她整个人抱起,在原地转了一圈。
“王爷,亲一个。”
在片刻的静默之后,不知是谁带了一个头,这帮已经是西北草原最高层的高官显贵们竟是一起开始起哄。
在草原上,每逢盛大节日,未婚女子邀请心仪男子共舞都是常态,萧煜与林银屏本就是夫妻,这个举动更不算如何惊世骇俗,毕竟那帮子腐儒的礼数,还管不到这儿来。
林银屏双手轻轻捶打着萧煜的肩膀,脸色微红,小声嗔道:“今天发什么疯,快放我下来。”
萧煜终究没有真的做出什么“伤风败俗”的事情来,而是将自己的妻子小心地放了下来。
原本起哄的众人中响起一阵失望的叹息。
萧煜笑骂道:“一帮做爹做爷爷的人了,还这般为老不尊,准备一下,半个时辰后开始行猎。”
众人笑着四散而去。
只剩下两人后,林银屏轻捶了萧煜一下,“刚才又发哪门子疯”
萧煜文绉绉的说道:“兴之所及,不能自已。”
林银屏轻啐道:“也不怕旁人笑话。”
萧煜捉住她的一只手,握在手心,笑道:“谁敢笑话若咱们俩只是寻常小夫妻,在人前牵下手自然要被骂作不知廉耻,可咱们不是,他们非但不敢说什么,还得尽力叫好,你现在可是知道权势的好处了。”
林银屏白了他一眼,道:“我自然知道,我还知道男人有了权势就不安分。不过权势再高,高不过道理去,人家嘴上不说,心底里指不定怎么编排咱俩呢,你身为西平郡王,还是应该身作则,以后可别这么孟浪行事。”
对于太座大人的“教诲”,萧煜只是笑着点头称是。
林银屏任由萧煜握着自己的手,享受着两人之间难得的温馨。她总是很珍惜这种短暂的平和时光,暖暖的,犹如冬日的阳光打在身上,可以驱散身上的寒意。
这样的温馨时刻,若是再插进一个人来,自然是大煞风景。所以说,她是个很贪心自私的女人,自己的男人只是能是自己的,容不得其他女子沾染半分,同时,她又是个很容易知足的女人,也许只是一句话,一个不经意的小动作,就能让她心情好上许久。
半个时辰很快就过去了,林银屏在失望之余,还是小心地收敛好自己的情绪,跟随着自己的丈夫,准备开始行猎。
...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