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满门抄斩,灭你九族!”
萧羽衣睁大了眼睛,定定的看着他,就像在看一个跳梁小丑,“陛下尽管去就是,我父一家如今就在东都城内。”
在妻子的目光下,足足隐忍了五年的秦显终于彻底爆发,猛然上前,一把扼住萧羽衣的喉咙,将她按到在地,狰狞吼道:“信不信朕现在就杀了你!”
萧羽衣脸色通红,双手紧紧抓住秦显的手,张了张嘴说出两个字,没有发出声音。
不信。
秦显一愣,然后脸上的神情越显狰狞,双手用力,就要将萧羽衣活活掐死。
不过下一刻,他只觉得下体一阵剧痛,整个人便倒飞出去,落地后因为剧烈的疼痛而不自觉地蜷缩起来,活像一个弓着腰的虾米。
萧羽衣缓缓从地上爬起来,剧烈地喘息着,有些心有余悸。刚才若不是她趁着秦显愣神的功夫狠狠踢了一脚,那么现在她多半是个死人,她没想到自己这个平日里唯唯诺诺的丈夫竟还有这份胆量,实在有些出乎意料之外。
萧羽衣踉跄地走到秦显身旁,蹲下身来,望着脸色苍白的秦显,扬手狠狠打了一巴掌,“义父交给我的差事,看来是要办砸了,那么我索性也就把话挑明了,这天下已经不是你秦家的天下,要改姓萧了。秦显,是死,还是退位禅让,你做个决断吧。”
似乎是被萧羽衣这一巴掌给打醒了,秦显脸色茫然地抬起头来,不复刚才的狰狞之色。
萧羽衣重新起身,居高临下,“秦显,念在你我夫妻一场的情份上,我再劝你一句,秦家完了,从你父亲秦功那里就已经摇摇欲坠,现在更是大厦将倾,你一个无权无势的傀儡皇帝,能做什么?天高地厚,你自身都难保,还妄想着去保秦家的天下江山?”
秦显张了张嘴,发出嘶哑声音。
萧羽衣低头整理着被弄乱的长裙,平静道:“实话与你说了吧,你是死是活,尚在两可之间,义母不忍心看我做个寡妇,有意留你一命,所以才让我来劝说于你,你若好好听话,让出皇位,有义母照应,未必不能做一个安乐公,你若执意做个铁骨铮铮的秦家子孙,那我也救不了你,我言尽于此,你好自为之。”
秦显这位狼狈不堪的皇帝陛下从地上慢慢爬起,仍是半躬着腰,脸色苍白地说不出话来。
随着萧羽衣的一脚和一巴掌,他这个皇帝的尊严,终于是从天上落到了地下,以后不但不能继续自欺欺人,而且还要被萧家人狠狠地踩上一脚又一脚。
——
安国公府。
林银屏在书房找到正在写大楷的萧煜,轻声说道:“羽衣那边传来消息,小皇帝答应了。”
萧煜放下手中紫毫,拿起一旁的白巾擦了擦手,笑道:“算他识时务,否则我还要费心让墨书送一杯毒酒过去,罢了,看在你和羽衣的面子上,暂时先留他一命。”
林银屏嗯了一声,道:“百官劝进的事情,你要做到心中有数。”
萧煜点头笑道:“放心。”
林银屏离去后,萧煜眯起眼,望着自己刚刚写就的那副中堂,无甚喜悦地轻轻道:“大郑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