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州是白莲教的起家之地,也是萧煜大军的主攻方向,更是罗曾宪对外号称的百万大军驻守之地,战略地位不可谓不重。】此次萧煜攻打湖州,以自己的亲信诸葛恭为先锋官,又令韩雄率领三万大军紧随其后,徐徐推进。韩雄用兵悍勇,却失之谨慎,诸葛恭稳重有余,奇诡不足。说到底,萧煜还是更青睐用兵透着一股灵性的魏禁,无奈魏禁重伤,在锦城修养一段时间后,就已经返回中都养伤,而闽行又被萧煜扔到汉中,这导致如今萧煜在用人方面颇有捉襟见肘之感。
湖州行军大帐内,韩雄披挂着比常人大出一号的甲胄,正聚精会神地看着身前案几上的湖州地势图。韩雄给人的第一印象就是个粗人,可实际上他能在萧煜掌权执政以后,一路爬到中都右都督的位子,就说明了他绝非是个一脑袋浆糊的莽夫,正所谓粗中有细,许多看似粗鲁却又能常伴君王身侧的莽夫粗汉,可都长了一颗玲珑心肝。
在韩雄身侧,站着一个山羊胡老头,微微佝偻,眼神浑浊,此人名叫郑桥,出身蜀中郑家偏房,在“迎王师入蜀”过程中结识了韩雄,现被韩雄请到帐下为幕。他正跟主将禀报着最新战况,“诸葛都统传来消息,他的五千先锋军在丹江口大败罗曾宪的两万守军,现已过老河口,直逼谷城,依照老朽愚见,只要能夺下谷城,主动权就到了咱们的手中,进可攻,威逼襄阳、襄樊两地,此两处乃是湖州重镇,其重要程度不亚于剑阁之于蜀州,若是能够夺下,就可长驱直入荆门,进而取江陵,如此古之荆州便尽在我军之手,而退亦可守,坐待王爷大军入湖,稳扎稳打,则万无一失。”
韩雄在地图上轻叩手指,自语道:“不求有功,但求无过?”
郑桥低声道:“难道都督就不想做一个行营掌印官?那可是实实在在的封疆大吏。”
韩雄敲击手指的动作骤然一顿,沉声道:“郑先生的意思是?”
郑桥轻声道:“这湖州只要被攻下来,就必然要设立行营。都督以为然否?”
韩雄轻轻点头。
郑桥轻抚胡须,继续道:“虽然不知闽行是因为何事被免去了行营掌印官,但从闽行的反应来看,还是王爷占着理的。而且当下魏禁重伤,国舅爷又去做了剑阁行营掌印官,还能争夺行营掌印官位置的只剩寥寥几人,正是都督千载难逢的好时机,难道都督就不想再进一步?”
韩雄没有说话,坐在那张铺着厚重毛皮的宽大椅子上,扶额沉思。
两湖的形势很复杂,这儿有官军,有白莲教的“义军”,甚至还有各大江南世家蓄养的“私军”,而且这儿还是天下粮仓,关乎西北日后的粮源。】换句换来说,这里的行营掌印官很难做,里面许多问题绝非是简简单单用武力镇压就可以解决的,韩雄很有自知之明,知道两湖是重中之重,稍有不慎就要被王爷军阀处置,所以他并不消想这个位置。
在韩雄看来,最适合坐这个位置的人是蓝玉,如今蓝玉是陕中行营的掌印官,若是萧煜将蓝玉调任两湖,自己再去争取个陕中行营掌印官当当绝对不是什么奢望。
不过眼下最重要的还是拿下谷城,接着再攻襄阳和襄樊,长驱直入荆门,拿下江陵,为日后更进一步打下底子,在谷城迎迎接王爷入湖和在江陵迎接王爷入湖,两者之间的功劳可是天差地别。
就在这时,一名紫袍老者走进大帐。
韩雄立刻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拱手笑道:“紫老,你怎么亲自过来了,真是贵客登门,有失远迎,还望紫老恕罪恕罪。”
来人正是紫水阳,他虽然在西北军中不挂官职,但是修为高绝,又是萧煜身边的心腹,论起资历还在曲苍之上,即便是徐林,也要给他三分颜面。
紫水阳淡淡一笑,坦然受了韩雄的礼数,道:“王爷让我过来,有些话要当面交代清楚。”
韩雄伸手做请道:“紫老,请上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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