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位也一并交出去,自己也好颐养天年。
唐烈有三子,长子唐雄,唐永之父,性情暴躁。次子唐祁,唐圣月和唐悦榕姐妹之父,性情阴沉。三次唐涟,如今镇守阆中,并未赶回唐家。三个儿子无论能力还是手段,都相差不多,也都是一母所生,手心手背都是肉,唐烈也实在难以抉择,最后决定看第三代,再来定下家主之位。
本来唐祁生了两个女儿,是无望家主大位的,不过偏偏这两个女儿入了白莲教,而且大女儿更是成了白莲教主亲传弟子,唐祁的地位也是随着女儿水涨船高,只是后来发生江都之事,唐圣月和唐悦榕被萧煜掠走,唐祁也因此在唐家的地位大受打击。
随着老太爷发话,厅上一片寂静。
唐烈沉默良久,最后轻叹道:“虽然现在的形势危急,但是我唐家也尚存一线生机,只要咱们能守住锦城、剑阁、阆中三点,让萧煜大军无法形成合围之势。然后拖到罗宗宪援兵赶到,那么萧煜的西北大军就要深陷蜀州不能自拔,到那时,咱们只要用好拖字诀,拖到萧煜粮尽,未必不能反败为胜。”
唐烈尚想着守住剑门关,可剑门关中早已是人心惶惶,后路被断,前头还有萧煜大军攻城,怎么看也都是个必死之局。因为蜀州各大世家互相权衡妥协的缘故,这剑门关守将并非是唐家之人,此时他可没有为唐家殉葬的想法,更何况此时关中还有一位白家家主,这事情也不用他来做主。
剑门关守备府中,白守坐在守备大人的书案后面,眉头微蹙,而这座书房的主人却是坐在一旁的客位上,一脸心神不宁。
过了良久,白守叹息一声,道:“老夫本想雪中送炭,却没想到局势如此急转直下,现在休说是雪中送炭,就是锦上添花也难了啊。”
白守向后靠在宽大的椅背上,自语道:“好一个魏禁,好一个萧煜。唐烈老儿此时肯定想着守住剑阁和阆中,可他却不知道,剑门关已经守不住了,而阆中破城也只是时间问题,他太高估自己,也太小看萧煜了。等到这两个地方被破,唐家就成了坐困锦城,而且端木家已经悄然返回锦城,唐家若是识趣,早些弃城而走,尚能保全家族,若是什么都不愿放手,赵家之鉴就在眼前。”
一旁剑门关守将满头冷汗。
白守忽然自嘲一笑,“我白守自诩聪明一世,想要施恩萧煜,却不想弄巧成拙,怕是要将祖宗的基业都赔出去啊。”
白守脸上露出浓浓的疲惫神色,挥了挥手道:“去吧,打开城门,恭迎西北王大军入城。”
这一日,剑门关城门大开。
魏禁偷越阴平,成功攻下江油关和涪城的消息传来之后,萧煜本以为还要花点心思才能拿下剑门关,可很快萧煜就意识到事情出乎意料的顺利,原本磨磨蹭蹭的闽行突然神勇起来,连连攻打阆中,将蜀南兵力全部牵制在阆中一带,而魏禁更是又给了萧煜一个大大的惊喜,在打下涪城之后,径直往绵竹逼去,初攻绵竹不利,魏禁诈败而退,绵竹守贪功出城追击,反被魏禁埋伏,兵败被杀,其后绵竹被魏禁一鼓而下。自此,魏禁的偷越阴平计划大获成功,完美实现了进逼锦城,封断剑阁。
如此一来,锦城门户大开,已成孤城的剑阁开门投降也就在情理之中了。
萧煜站在剑门关前,对身旁的女子笑道:“可有话说?”
女子明艳动人,正是被萧煜特意带来蜀州的白莲教圣女唐圣月,她脸色苍白,默不作声。
萧煜拉住她的一条胳膊,淡笑道:“随本王入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