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深沉,马蹄隆隆。
但整个王庭却诡异的安静下来,除去在城中奔驰的骑兵,竟是再无一丝混乱。
家家都是封门闭户,没有半点声息。
当一阵又一阵的马蹄声走远之后,很多人从内心里发出叹息。
博努拄着手杖站在自己府中前院叹息道:“这明显就是人家布下的一张罗网,萧煜亲自做诱饵,扎木儿和合这个莽夫还就真的去了。”
此时的博努已经除去了白麻衣,披了一件上好的江都绸缎长袍,身边还有两个娇媚侍女搀扶着。
在博努身边有一个头发已经花白的老者,看面容与博努有六七分的相似,此时也是叹了口气,慢慢说道:“阿布(父亲),萧煜这一手可真是狠毒,这边扎木儿和合一反抗,接着就给了萧煜名正言顺的清洗理由,扎木儿和合一旦兵败,咱们这些王庭遗老就真的有口难辨了。现在四门都被萧煜掌控在手中,城内城外又各有一万铁骑,就算想逃也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没有半点机会,这样一来,萧煜稳如泰山,把王**下,清洗整合一遍,而我们这些被萧煜剩下的人就只能做他的一条狗了。”
在这年已花甲老者说话的时候,博努一直沉着脸听,没有插话。
等花甲老者说完,博努才摆摆手,沉声说道:“我知道你那点小心思,但我现在就可以明白的告诉你,没用!让几位供奉和家将都散了吧。”
就在老者身后,有两百名刀枪铠甲齐备的兵卒正在待命,草原贵人不同于大郑的文武分立,一部台吉在草原上的地位就大致相当于大郑一州的总督加上都督。民生军权一把抓,手下私军只听命于台吉一人。而博努这些入了王庭的长老,则是多在家中蓄养私军,挑选的都是各自部族中弓马娴熟之辈,或根本就是出身长老麾下奴隶,用银子喂饱了,忠心武勇都没问题,而在王庭中最大的私军就是曾经林远的汗王近卫。
在在这私军之上,就是各家供奉的上师客卿,学的也是中原高门大阀养士的那一套。
自从百余年前,一批在中原不得志的士子陆续北上草堂后,如今的草原在很多地方都与中原有着相似之处。
花甲老者随还略有不甘之色,但终归是博努多年积威深重,还是没敢忤逆父亲,让身后的兵卒各自散去了。
秋思守在后宅林银屏房中,萧煜这次请她来虽说是为了杀人,但最终萧煜还是选择了亲自出手,让秋思来守护林银屏。
林银屏房中只点了一支蜡烛,把人照的影影绰绰。
秋思与林银屏相对而坐,两人中间便是桌上的烛台。
林银屏刚想要礼貌性的表达几句感谢之词,便被秋思摆手止住,“殿下,我与驸马做的是一桩交易,我为他做事,他许我一片前程,这是我本应做之事,所以谢之一字,大可不必。”
林银屏摇头一笑:“不管他如何,这谢意是我自己的。”
秋思淡淡一笑,没有在这个话题上多做纠缠,转而说道:“殿下如何看今晚?”
林银屏低头想了想,回答道:“虽然萧煜没有和我说起过这些事,但是我也了解一点,无非是萧煜要清洗一部分人,设了一个一眼就就能看穿的很粗劣的局,请君入瓮而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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