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刀驱赶马车,不急不慢。
陈未名则是道谢一声:“多谢前辈指点。”
看似闲聊,但他不难看出文刀似乎是有意在指点他。
不过道谢说出后,文刀却是摇了摇头:“可别喊我前辈,我也未必能当你的前辈。”
“这些话,其实是一个叫苦僧的人说的,我不过复述一遍而已。而苦僧说这些话,又是因为被天衍道尊言语启发才有的,所以你无需对我道谢。”
“天衍道尊?”陈未名一愣,又是问道:“这是何故?苦僧又是何人?”
“苦僧啊,是愚者,又是个智者!”文刀脸色又是变得莫名意味:“他修行的是个很特殊的道纹:佛之道纹。力量非常古怪,是天下佛修僧人之真正祖师。”
“他很有智慧,对于世界有着与众不同的理解。但也愚蠢,常做出让人匪夷所思的事情来。也许大智若愚这四个字,就是用来形容他的。”
“宇宙之中有个佛域,是佛修的世界,各种种族都有。这一脉乃是苦僧弟子创建,所以说是起源于他。但苦僧却一直觉得自己的道特殊,并不成熟,若是传授他人,不一定是好事,所以并不承认佛域是他的传承。”
“苦僧的辈分老的难以追溯了,说不清是哪个时代的老祖宗。而当时的天衍道尊虽然实力强横,却不过是后起之秀。正常情况下,苦僧是不可能向天衍道尊问道的,可他偏偏就这么做了。”
问道……是一种求教方式,不管用的什么方式,但不可否认的是,问道者已经见自己放在了一个低姿态,而将对方放在了自己之上。
苦僧这样的人,去向一个活了几百年的人问道,就好像青孚山的太上长老向自己问道一般不可思议。哪怕天衍道尊再有天赋,再强,也是个晚辈。
“那两人谈了什么,无人知道。”文刀继续说着:“而我知道的是,苦僧最后询问天衍道尊,他的道一直难以证道,原因何在。”
“当时的天衍道尊笑了一声,再说道……”
文刀咳嗽了一声,装模作样:“你的道中也有出世入世一说,可你从头到尾都是偷偷摸摸一个人修行,不与外界有什么联系。不曾入世,又如何出世?”
“自己创造了这么一个道,又因为担心这担心那,不敢有任何行动。这满灵山的秃驴,学的都是你的法,你却是说不承认。你不承认就有用吗?不承认他们就不是学的你的法吗?”
“世间大能力者,哪一个的修行不是摸索过来的,这其中哪一个不曾结下莫大因果,遭受各种苦难。你倒好,又想成就大道,又想因果不沾,这么多年了,我倒是没发现……这算盘,还是你这老秃驴打的好啊!”
“我觉得啊,你就该投胎去当匹马,体会体会。又想马儿跑,又想马儿不吃草,凡人愚夫都知道这是不对的,你居然还想心安理得。你若能成就极道,那才是让天下所有人脸上无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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