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笑真不知道该怎么拒绝他。眼看着他一点一点拉开门,挤进这间逼仄的卫生间,这时候,他放在外间的手机响了。
席向东完全没有要接听的意思,看着她那眼神就要把她扒光了似的。
可是打电话的人很有耐性,一遍接着一遍,很快裴笑也不能忽视那连绵不断的铃声了,用手指头戳戳他胸口:“先去接电话吧?说不定有什么重要的事。”
他终于无奈的放开她,返身去屋外接电话。
裴笑赶紧把卫生间的门反锁,这才放松的走到浴帘后。
再这么被席总肆无忌惮的色诱下去,她早晚要死在床上,要因为这事英年早逝了,那也太丢人了。
花洒里哗哗的放着水,浴室里很快雾气氤氲。
席向东接完电话往回走,发现卫生间门锁了,于是“咚咚”敲了两下门。
裴笑站在花洒下喊:“我马上就洗完了。”
然后,外面就没声了。
就在她洗完身上的泡沫,拉开浴帘准备出来的时候,卫生间的门把突然发出咔嚓的转动声,然后那门就在她眼前被人拧开了,席向东修长的身形靠在门边。
“你、你怎么……”
“钥匙就插在门上。”他朝下指了指。
裴笑目瞪口呆。
真想挖个坑把自己埋了。
直到身上传来凉意,她才意识到自己这是赤果果的任君展览呢,下意识的从毛巾架上抽来一条浴巾裹在身上。
见他丝毫没有要离开的意思,裴笑也不好意思当着他的面穿衣服,于是换了个话题问他:“刚才电话谁打来的?”
“医院。”
“咦?谁出了什么事吗?”
“晚来,和小鸥。在路上发生车祸。”
他说得一脸平静,平静得好象在说今晚月色不错。
裴笑一下子忘了尴尬,拉住他衣襟问:“晚来怎么样,伤得严重不严重?”
“你这么紧张做什么?”席向东拿过她的手,脸色在屋顶橙黄的灯光下郁郁背着光,“你这么关心他,就不怕我吃醋?”
裴笑愣了一下,半晌说:“这都什么时候了,还开这种玩笑。”
他果真笑了一下,只是笑意渗不进眼底:“我既然能站在这里跟你说这些,就代表他肯定没事。”
裴笑松了口气。
“看来你真的很关心他。”
裴笑冷不丁打了个寒噤,不解的望着他。
只见他沉着的拿起电话,对着还保持在通话状态的手机里说:“由你全权代表我和公司去医院探病,等他出院,继续让他去中东。对,不需要改变行程。”
裴笑眼睁睁看着席向东冷寒的把这段话说完。
是什么让他对自己亲弟弟这样冷淡,甚至赶尽杀绝?
他挂了电话,见裴笑始终盯着他,于是顺手把五指插jin她湿漉漉的发间捋了捋,一边说着这么狠的话,一边又可以对她这么温柔。
裴笑迷惑的看着他,听见他的声音在耳畔轻轻响起:“怎么不问我为什么要让晚来去中东?”
她机械的张唇:“……为什么?”
“因为他对我的女人有非分之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