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华芝紧张地看着她妈,她妈叫她别怕。然后小心地帮她褪裤子。苏莹找准了位置,一针注射了下去。
“哎呀妈呀……疼死我了,妈呀,苏莹她在报复我啊……她在害我啊!”刘华芝嚎叫着。
肌肉注射青霉素确实就是疼嘛,苏莹没惜着理她。
后来的事实证明,这一针青霉素起到了很重要的作用,如果这边的卫生所什么措施都不采取,那么,从备车到马车运行,加之到了那边的一顿检查,还需要至少两个小时的时间不止。这两个小时她体内的细菌会肆无忌惮的攻击她的肺,或许就回天乏术了。
病愈后的刘华芝没有脸面对苏莹,也不愿意听到大家的非议,更重要的是她怕自己再生病,担心苏莹会继续报复她。
她认为她生病的时候,苏莹给她打针就是在报复她。如果不是报复,那一针怎么会那么疼?
这个苏莹,一定是把对我的恨都集中到那个小小的注射器上面了!她一定是咬牙切齿的在扎那一针!她一定是狠狠地用力地扎的那一针,没准针尖都扎到骨头上了!
不然,怎么会那么疼?
她做了多少对不起苏莹的事情她心里最清楚了,她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担心苏莹报复她也是顺理成章了!
只是她不知道苏莹怎么报复她都不会利用医生的身份来报复她。
刘华芝经过反复斟酌,决定离开三道沟。她要把自己嫁出三道沟。
这是目前她离开三道沟的唯一办法。
她再坏,也是她爸妈的女儿,故而她爸妈还是不希望她嫁的太远。一旦有点什么事情,那真的是够不着啊!
“华芝,嫁远了,人生地不熟的,难啊!我看,还是在这三道沟找户合适的人家吧!这里的人,就是看在爸爸的面上也不会对你咋样的。可嫁远了,爸妈就无能为力了。”
刘华芝斜睨她爸一眼,没好气的说着,“有什么不放心的?光天化日之下,谁能给我怎么的?咱们队里不是也有外地嫁过来的嘛!不是都过得好好的么?”
刘华芝现在就是执意要离开三道沟了。她爸妈的劝说,没用!
她从一个耀武扬威的大队革委会的副主任落魄到生产队里当一个普通的社员,还要受着别人的白眼,这个坎,她过不去。
另外,她也不可能永远不生病。一想到生病了就需要苏莹给她看病,她就打怵。搞不好,那苏莹想起她做的那些坏事来,没准脑袋一热,就会下药害死她呢!
这样一想,这三道沟她就一天都不敢呆下去了。天天闹着叫她爸爸给她托人找对象。
她爸爸只好四处托人给她介绍对象。
邻村和他爸相识的一个社员不知饶了多少个弯,给他们介绍了一个外省的在煤矿作业的井下工人。
说挣得多,一个月的工资他们农民辛苦一年也挣不到。
刘华芝爸妈不是很满意,觉得这井下挖煤太危险,再就是离家太远。
刘华芝却是要见见,她不在意离家远,也不在意什么危险不危险的,天底下采煤的人多去了,出事的毕竟是少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