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辈子怕是不会有着落了。
他叹了口气,弯腰拾起桌子上的文件袋,走到书架上,翻了一个比较隐蔽的角落,把文件袋塞了进去。
哪里能够真的烧了呢?
且不说这是闫老夫人辛辛苦苦寄过来的,就冲这文件袋上还有闫老夫人的亲笔题字,那断断是烧不得的呀!
九月即将结束,十月亟待开始,淅淅沥沥的细雨做了承接的序幕。
自从那天把汪棠坤搞得服服帖帖了之后,我的生活就又恢复到了正轨。
那天晚上,把他从上到下除了脸狠狠打了一顿完后,我顺便给他催了个眠。
自此以后,他将会待我如老母,不敢得罪不敢得罪。
这些天,闫千南和李副官没有再来过伊人厅,我也没有去跟他们玩儿偶遇,每天都是家和伊人厅两点一线。
其目的是在于要冷却我和闫千南之间的关系。
主要是冷冻我对他的偏见。
然而一连几天过去,我也不能放任他把我忘了,还是要去刷刷脸。
刚刚走出门去,街上的报童跑着,挥舞着手上的报纸大喊道:“号外号外!日前白石岛失陷,战火烧到泊松岛,前线告急!”
“号外号外!日前白石岛失陷,战火烧到泊松岛,前线告急!”
我买了一份儿,在路边的长椅上坐着,一目十行地浏览。
照理来说,闫千南的领地在泊松岛,现下泊松岛战事吃紧,他应该是早早就要去救急,怎么到现在都没有动静?
闹脾气了?
反正他迟早都会去的,难不成是想等泊松岛被炸沉了再去力挽狂澜?
那可就是真的英雄了哦!
我还注意到,这小小的油墨报纸上除了泊松岛的战事占去了大块版面之外,还有一事同样吸睛。
其实也没什么,不过就是青年学生投笔从戎,有当兵,做战地医生的,做卫生员的,最令我满意的就是,战地记者这么一个好差事……
啧,我先前决定不当战地医生而是去当卫生员的原因,不就是觉得与闫千南的相处时间不够吗?
但若是战地记者就不一样了,我倒是可以借职务之便,与闫千南寸步不离,近距离贴身跟踪报道。
多么美妙的时刻啊!
这报纸上还有招聘启事,大概就是战地记者缺人,生死不追责之类的话。
我想,今天去找闫千南刷脸的事情还是要暂且押后了,现下当务之急还是先去报社晃荡一圈。
毕竟战地记者这种送命差事虽然是不讨喜的,可是这个时代还是有很多热血青年的,谁也不能保证去晚了有没有我的份儿。
这么想着,我把手上报纸放进包里放好,起身去往这法租界最大的报社——纪实报社。
……
等到了报社,我才发现,我可能是高估了这个热血青年的数量。
“唐舒尔?你来这里做什么?登报?寻人?声明?还是……”
一个戴眼镜穿灰西装的男人看到我,停住了脚步。
没有想到,这报社里还有认识唐舒尔的人呢,看来伊人厅还真是个简版的好莱坞,唐舒尔就是个简版的明星。
“不,我想当战地记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