衿是瞬间地反应,蹭地一下从凳子上站起来,生怕我在下一秒反悔。
我有些忍俊不禁,摸了摸鼻子,频频点头。
水子衿不太懂我这反应所表达的意思,稍显不安。
“我的意思是,我愿意和相爷成亲,不管……”你是男是女。
“嗯,准备一下,我准备退隐了,从此以后闲云野鹤,煮茶吃酒。”
水子衿嘴唇微张,心中讶异,“皇上恩准了?”
我淡淡道:“宗政律准不准跟我无关,只要我准就行了。”
当然,实际情况并不像我说的那般容易,要安全脱身,还需要演一场戏。
又是故技重施——假死罢了。
姜雨若是不死,宗政律是不会放心的。
而水子衿也明白了,她是来真的,于是乖乖地领命,下去准备。
第二日,宰相姜雨被废的消息传遍京都,众说纷纭,支持宰相皇帝孽缘的人愈发兴奋,荒谬地猜测大行其道。
姜雨之后,皇上擢当朝新科状元为新任宰相,公主宗政茹与宰相地婚约照旧。
宗政律终于开始大刀阔斧地在朝堂之中安插自己的势力,而宗政律始终逃脱不掉作为筹码的命运,算起来,深宫的无奈与帝王地无情是因与果的报应,说不好是对是错。
又十五日,宰相府外铺满麻布白幡,佞相姜雨暴毙于宰相府的消息盖过了公主即将大婚的喜讯。更加令人震惊地是,京都上下,见不到一点艳红。
宝石朱砂不翼而飞,红绸酒幡一夜化白,佞相冤死,上天惩治的消息在整个支饮王朝之间传开。百姓们开始自发地披麻戴孝,来京都跑生意的商人们也会到宰相府吊唁。
一时间,宰相府成了京都最繁华的地方,而新上任的宰相府却门可罗雀,冷清无比,都怕因姜雨之死而连累自身。
七日后,姜雨棺椁入殓,白幡回红,宝石朱砂归位,百姓们对姜雨冤死之说更加深信不疑。
公主大婚当日,从祭台的四面八方飞来成群喜鹊,鸟喙衔着美丽的格桑花,全城铺撒花瓣儿。
但是皇气所在地养心殿则是乌鸦盘踞,声声晦气。
正要与新宰相祭拜长生天的宗政茹哭着跑下了祭台,一场众人瞩目的婚礼就这样不欢而散,而宗政律却自始至终都未曾出现。
“主子,这样会不会太狠了?”
城外缓缓行驶的朴素马车里,扶风脸上挂着幸灾乐祸的笑,嘴里却说着与真实情感不符合的同情话语。
我把玩着胸前的长发,笑而不语。
对于宗政律那个什么都不懂就知道耍狠的小王八蛋,我要是不送点什么给他,还真是对不起自己这段时间受的委屈。
更何况,我已经把那什么传国玉玺也一并交还与他,算得上是仁至义尽了。
“主子,府里的钱已经发了下去,影子们也尽数解散,但是……”扶柳几步跳上马车,欲言又止。
“怎么?”我没有抬头,猜到了她接下来会说的话。
“扶风扶柳不愿离开主子!”
两人默契地跪在地上,神色恭敬。
“现在已经没有主子了,你们该去哪里去哪里。”我不自觉地皱眉,自我牺牲并不高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