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下意识的一缩,这次,他再也没有了让我第二次的逃脱,反应迅速的摁住,声音不轻不淡的从空气里传来:“沈青,你在躲什么?”
我心咯噔一跳,心虚道:“没,我没有躲啊!”
他看了我一眼,那双眸子深邃黑沉,像是能一眼望穿别人的心事,我立马就低下了头。
他冷冷一笑,然后不容我拒绝,一点一点的将白色的绷带拆开,眼见伤痕快要显现出来,我心一慌,灵机一动,淡淡的朝他打趣:“路钧言,你这么关心我?”
他动作停顿一秒,然后继续拆着。
“你是不是喜欢我啊?”我笑着开口,果不其然,听到这话,路钧言整个动作立刻就停了下来,然后再没了刚才的温柔,冷冷的将我的手一甩,突然的力道带动到我的伤口,有种撕心裂肺的感觉,我下意识的倒吸一口冷气,而后,就感觉额上慢慢渗出了冷汗。
他站起身来背对着我,背影看上去挺拔冷傲,低沉冷冽的声音淡淡响起:“别太自以为是了,沈青。”
他转过身居高临下,冷冷的扫了我一眼,那双眸子寒如冰窖:“咱们各取所需,不玩真感情。”
我嘴角微不可查的蔓延出一丝苦涩,而他却冷漠的从我身旁掠过,直接就上了楼。
我像是还不满足一样,朝着他大声说:“不是要帮我包扎吗!”
回应我的是书房门紧闭的响声,我苦笑着摇了摇头,悄悄的看了一眼厨房的王嫂,然后抱着急救箱,去了洗手间。
将门反锁过后,我仅用一只手和一张嘴就给自己重新包扎好了,虽然有些不尽人意,而且时间也过去了将近半个小时,但勉强还是能看,我想着现在先将着吧,等明天去医院再说。
就在这个时候有人敲了敲门,紧接着沉凉的声音在门外响起:“你是掉厕所里了,还不快出来吃饭!”
我把沾满血的绷带揣进自己的裤兜里,大声回应:“我马上出来!”
第二天中午的时候我去一趟离公司不远的医院,专业替我包扎处理好之后,小护士还给我系了一个蝴蝶结。
我有些无奈,但还是笑着说了声谢谢。
为了避免这个绷带太引人注意,我穿了一个薄外套,现在正值九月份,天气还比较炎热,走在大街上,突然觉得自己有点像异类,回到办公室后,我依旧没有脱,有空调开着,倒是比外面凉快很多。
唐静让我去其他部门取份文件,中午的电梯人满为患,想着也没几步,我改走楼梯。
却遇见了正在拖地的保洁阿姨,一边拖一边嘴里唠叨着:“真是有病,说什么地太滑了,不安全,非得打什么防滑剂,这么多层楼梯,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我下意识的把自己挽上去的袖子默默放了下来,心里泛起阵阵涟漪,连爬三层楼梯,竟然气都不带喘的,反倒还觉得格外轻松。
我觉得我有些疯了。
送完文件之后,我改走电梯,却碰见了一个我这辈子都不想碰见的人。
我眼看着电梯缓缓开启,路明风西装革履的站在我面前,见到我时目光微微诧异,转而露出一抹冷笑,像是没看见我一般,伸出手摁了一下电梯里的按钮。
电梯门缓缓合上,我脚步沉重,也并没有打算同他坐一班,而就在这时,一双干净修长的手指越过我的耳边插进在快要关闭的电梯门里,门,再一次打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