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现在的安锋依然全身**,对方忘了给他留衣服。刚才青年人曾从棺材里取出矿泉水与食物,但那副棺材安锋却不愿触碰。
所以等他搜索完石室后,他装作怕冷,艰难的爬起来,缩在石室的角落里,双手抱着膝盖不停地哆嗦——而实际上,安锋发现这座石室没有任何监控设备后,他放心大胆的从“时间门”内取出食物与水,开始补充体能。
当然,深处地下密室,食品什么的有很多限制,他只能吃战斗食品以及士兵口粮。这些食物都是一个味,为了防止食物在野外散发气味从而被人发觉,大多数战斗口粮都没有添加任何香料,唯一的味道就是盐巴。
在这间密闭的石室内,食物的香味同样无法散发出去,所以安锋只能选最寡淡无味的、经过特殊处理的战斗口粮来解决饥饿问题。
现在他不用装饥饿、装虚弱了。
吃饱喝足后,安锋逐渐恢复正常。他的超视感觉开始推移,逐步飘出了地下石室,投放到寺庙外的街道上——他所在的石室位于地下三层。
这座寺庙的地下二层与地下一层是对外开放的,里面正在进行各种宗教活动,地面的寺庙大厅内同样有人作宗教活动……当视觉推移到寺庙外,安锋发现现在是白天。根据日照角度,他迅速推测出如今大约是上午九点,眼见着正午礼拜就要进行。
如此算来,他在棺材里待的时间不应该超过七十二小时,那么他昏迷的时间应该是……二十三分钟。
这也就是说:在二十三分钟时间内,阿普顿与她的新男友一起扒光了安锋的衣物,然后将安锋装在棺材里,安排了运输路线——这该有多么训练有素啊啊啊。
昏迷的二十三分钟时间,也许偷运安锋的交通工具正通过摆渡船越过阿郎河进入,但也许是从里海进入伊朗境内的,因为走这条途径时间也足够。
总之,在安锋昏迷期间,绑架行动完成了转移。
大白天里阳光灿烂,星星的光辉已经隐匿了,安锋无法继续通过星座来判定自己的位置。他从没来过伊朗,所以不清楚自己所处的城市。貌似这座城市非常繁华,应该是一座堪比德黑兰的大城市。
这座城市的街道也与德黑兰相仿,是座典型的山城结构,街道坡度很明显,起伏不定,大多数街道都是铺着石板,铺着台阶,安锋的视距范围内还没有发现柏油马路——这应该是某座城市的老城区。
肚脐眼内的追踪器已经使用七十多小时了,里面的电力已经衰竭,于是安锋从“时间门”里取出一个挖耳勺,从肚脐眼里取出旧的追踪器。最后,他安放好新的追踪器——这个追踪器发射的信号,不知能否穿透地下三层的空间,让天空中的卫星感应到。
大约四小时后,那位青年与少年重新出现了,他们带来了衣服,以及新的食物,这些人没有打搅安锋的就餐,等安锋吃完新食物后,守门的少年拿过来一个布袋,放在安锋面前——布袋里面是安锋的所有随身物品,包括衣物、钱包,以及手机。
手机信号是穿透不了地下三层的……当然,对方也没有让安锋触碰到手机。等安锋穿好衣服后,青年人持枪隔开安锋,少年人将安锋的东西倒在地面上退后几步,由青年人开口发话。
“你的随身物品都在这里。我们之前有个约定,你还记得吗?你同意向我们展示你的价值,嗯,也许你需要一些随身物品,告诉我们,这里,那些东西对你的工作有用。当然,手机例外。”
安锋探头看了看,他的衣服已经割成一条一条的了,皮带头已经拆下来,鞋底也被扒下来,割成体积不大的碎块,至于他的随身包也成了一堆碎片,里面的几份无关紧要的文件还保持着完整。
安锋的钱包是蜥蜴皮钱包,如今钱包外粘的蜥蜴皮已经被撕下来,几张信用卡还能保持完整,但表面有磨损痕迹,至于钱包里的证件,上面的相片已经拆下,估计已经被对方扫描复印过。
安锋脸上露出惋惜的神情,他指了指皮带扣,弱弱的说:“把那个递给我,可以吗?”
青年人肚子挺了挺,让枪口撅出来,阻止安锋的靠近,而后警告道:“你知道规矩的,所有的东西不能触摸……告诉我们怎么做。”
安锋咽了口唾沫,虚弱的陈述:“请把皮带扣那枚扣针,旋转一下,是的,向右旋转……”
青年人按照安锋的指点旋转了皮带扣的扣针,顿时,皮带扣背面覆盖的金属板也随着向外旋转,露出皮带扣上面镶嵌的两个微型存储卡。
青年人将两个存储卡倒在手掌里,向安锋展示了一下,确认无误后,又问:“只有这些?”
安锋轻轻地点点头。
对方马上又问:“这是什么?”
安锋忍了又忍,吞吞吐吐的回答:“加密匙”。
青年人目光扫过其余物品,又问:“还有吗?”
安锋的目光恋恋不舍的在几张信用卡上盘旋……钱包里的钞票原本有一万多欧元,以及两万多新卢布,如今这些钱已经不见踪影了——他穷的只剩下信用卡了。
青年人一伸手,将剩余的碎片扫到一边,然后把安锋的信用卡仔细的收在另一边,用一块残缺的布片将仅剩的物品包裹起来,然后冲安锋点点头:“这些东西,等你被释放的时候,我们会还给你的。”
这是一个诈骗,对方压根没打算释放安锋,目前只是给安锋画了个饼,希望安锋能保持情绪稳定而已。
“你可以进食了,吃完饭后我们将把你转移,嗯,你也知道规矩,我们会给你戴上头套、戴上手铐,希望你能够保持安静……”
对方和蔼可亲的提醒道——这其实任然是诈骗,意图让安锋觉得他们可以依靠可以信赖,可以“代表”自己的骗局。
这名绑匪经过专业的训练,他的一举一动是希望安锋产生斯德哥尔摩综合症,他的态度很和蔼,语气很温柔,完全没有强迫的**,整个过程中都在试图与安锋沟通,以及“讲道理”。如果安锋相信了对方,那就会主动配合对方,同时抵触解救者。
安锋不出意料的露出感激的神情,仿佛是感激对方给了自己衣服,给了自己食物,使得自己免于饥寒,对方态度又那么亲切,那么配合一下也无妨。
“好的,我希望你们能保证阿普顿小姐的安全,我希望尽快见到阿普顿……顺便问一下,阿普顿小姐的赎金是多少?”
问这句话不是企图骗取对方的信任,安锋此刻完全明白对方仍未相信自己,而这句话也并不能令对方放松警惕。但……这是常规,一个恋奸情热的粉丝,自觉脱离危险后,怎能不确认一下女神的安危?
“这是另外一回事,我刚才告诉你了,你的赎金跟阿普顿小姐不牵扯。如果你愿意配合我们,那么我们可以把阿普顿小姐交给你。”
这么直接?对方自始至终不曾与安锋讨论他的赎金数目,如果安锋到现在依然一无所觉,那么会不会显得太蠢。
唉,聪明人想装蠢,难度实在高了点。
“这么说,你们绑架我的目的,不在赎金上……你们想让我做什么?”安锋终于问出这句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