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安锋没敢开灯,但他用电压表测了测灯的电压,发现电压很不稳,电流不大,这样的发电功率,大概只能带起简单的照明电路。
这时候,安锋听到门外的拍门声,可是拍门的人并没有喊叫,紧接着他听到隔壁房间传来悉悉索索的起床声,两个小孩听到拍门的声音,已经开始起床了。
安锋抬起手腕,拧动了一下手腕上的手表,手表表盘上立刻跳出一幅全息画面,画面反应的正是门外的情景,之间里扎喀贡房间不远的街道上停了u头驴,每头驴上一左一右背了两个驮架,有两个人站在驴群边低声谈论着什么,还有一个人正在离开扎喀贡的屋门,向下一个门户走去——估计这个人就是刚才的敲门人。
果然,这个人连续走过四五个门户后,又伸手去拍打另一扇门户,拍完门他照旧一言不发,低着头一路走回驴群边,抄着手等待大家汇合。
只用三天的观察就要扮演一个人,果然不靠谱啊可是安锋这时必须赶鸭子上架,他只能装作刚刚起床,揉着惺忪的眼睛,推开自己的屋门,这时候,隔壁住的两个小孩已经穿好了衣服,一个人跑去开院门,另一个人跑上厨房,这两个小孩在院中看到出门的安锋,嘴里快速说了句什么——根据计算机小猫的翻译,他们说的是:“叔叔,你脸色不好,今天不舒服吗?”
不知道怎么回答的安锋“嗯”了一声,跟着另一位小孩走向厨房,这时,开门的小孩已经打开院门,冲外面吼了一嗓子:“马上来。”
安锋走进厨房的时候,在厨房忙碌的那个小孩蹬上一个凳子,从房梁上取下一个吊篮,吊篮内是个铁罐,铁罐旁边是整齐的香肠看来,扎喀贡的生活很不错,那个铁罐是黑色金属罐,居然是一个法国牌子的密封储存罐。
当然,这个罐子已经用旧了,除了罐子口还算于净,其他地方都黑乎乎的。只见那小孩快速打开金属罐,从罐子里倒出白色的牛奶或者羊奶,然后开始点火、生炉子……他们使用的燃料是于燥的牛粪,以及褐色的泥煤粉混合物。
做饭的小孩动作很利索,火生起来后,他拿起一个插头插上炉边一个小型的鼓风机开始猛烈地吹拂起来,那小孩快手快脚的掰下一块黑乎乎的茶砖扔进牛奶锅里……这个时候,安锋也看出来了,他走到另一个锅灶边,开始相帮着做早饭。
这是陌生的房间,因为此前的侦查没有深入屋内,安锋在这里做着陌生的事,但架不住他的智商高,厨房里的东西一眼扫过去,他就知道用途,他的身手很不错,动作利索而准确,所以样样工作的很陌生,但总体看来一副驾轻就熟的样子,旁边的小孩反而觉得今天大叔的动作比往日快了很多,流畅了很多
这顿早饭做了10分钟,因为门外有人等着,所以没有吃饭时间,在厨房忙碌的小孩热好饭菜后,利索的将东西装进食盒内,打包搞好递给“扎喀贡”,这位“扎喀贡”眼睛扫了一圈,看到墙上挂的一杆步枪,他聪明的过去抓起枪,扛在背上默默无语的走出了屋子……监控录像上,扎喀贡每天清晨背着枪出去,晚上背着枪回来。
刚才开门的小孩也去厨房取了一份食物,见到安锋只背着枪出去,这小孩楞了一下,赶紧迈动小短腿跑进扎喀贡的房间,从房间里取了一个背囊出来,然后钻进马厩牵出两头驴,等他牵着驴出了门,赶到街角的汇合点时,看到“扎喀贡”正接过别人递过的烟,有点萎靡不振的与人闲聊着。
那小孩走到“扎喀贡”身边,咬着嘴唇观察了片刻,他走近扎喀贡,轻轻扯了扯扎喀贡的袖子,趴在扎喀贡身边悄声问:“大叔,你今天不舒服吗?要不然我们今天别去了?”
“扎喀贡”摇摇头:“不用了,孩子,我很好,赶紧把你的早饭趁热吃了
这句话是扎喀贡经常说的话,从声音里听不出任何异常来。
那孩子轻轻松了口气,虽然“扎喀贡”叔叔今天的表现有点不正常,但大体来说,他还是自己熟悉的扎喀贡叔叔……于是,那孩子二话不说,躲在一边开始吃自己的早餐。
刚才与同伴的交谈中,安锋半猜半摸索弄清了状况,扎喀贡这一伙人果然是依靠运输谋生,距离村落半径50公里范围内,有一座蓝宝石矿,而这处村落就是因蓝宝石矿而诞生,据说是当初军方修建这条战备公路时,炸山动作将一条宝石矿脉剥离出来。最初这条宝石矿脉,并没有人开采,因为矿脉很浅,而且地处偏僻的山区,开采成本很大且运输不便。
但后来,不知什么原因造成了公路附近一次雪崩,雪崩将山脊上万年不化的冰川崩裂,形成了一个冰湖……事后人们猜测,冰川迸裂的原因,很可能也是修公路时炸药炸山导致的冰川松动,加上全球变暖的原因,致使冰川滑动松落。
有了水源,就有人类生存的基础,随后牧民逐渐迁移,他们在附近又找到了泥煤矿,这下子,定居的条件就完善了,缓坡草原可以养一些羊,泥煤可以让人度过夜晚,而宝石矿的采掘,更能让人富足……
然后这里毕竟原始而落后,因为交通不便,所以这里的采矿工作都是牧民们用最简陋的工具实现的。扎喀贡这伙驮夫便是村里的运输大队,他们每5日当中4日前往泥煤矿,挖掘一些泥煤驮回来卖给村里人,每5日给宝石矿送去一些食物与水,并运回宝石矿上可能的收货品。今天,是扎喀贡他们去泥煤矿的日子,明天他们将去宝石矿。
此时,距离敲门声音响起已经有40分钟,5个驮夫ll头驴全部聚齐,这时候村子也开始苏醒,不时地有妇人推开门,手里提着羊皮桶打算去河边打水。见到驮夫们聚集的街角准备出发,她们很热情的打着招呼。
说话间,安锋闲闲的问自己的学徒或者侄儿:“你昨天赢了多少?”
两位学徒或者侄儿是轮换做家务,轮换跟扎喀贡出去的,昨天的监视画面上,留在家里的是眼前这位小孩,这孩子与村里小孩玩了一种游戏,这游戏需要用到羊膝盖的一种特殊骨头,这种俗称羊拐的骨头在当地发音“bII”,或者是类似的发音。
这两个字的发音都带着“嘶嘶”的尾音,当初那位精神领袖的录音讲话中就带有这种疑似嘈杂音的尾音成分,时候情报部门猜测,当精神领袖开始录音的时候,在他屋外78米的距离上,有几个孩子在玩着类似的游戏。
当然,这一发音并不十分独特,也许在当地,不止一个部落对羊拐有着相同的发音,但情报部门还从背景音里分析出几个输赢、对家庭、对父母的称呼,根据这些简短的词语,情报部门认为这种特殊的语言来自印度河南岸某个部族。
现在事情简单了,安锋只要待部落里,拿出羊拐引诱当地孩子说出相同的词,就可以大致推定精神领袖所在的区域……刚才的谈话中,安锋已经诱导自己的伙伴谈论起村中那位嫌疑目标,据说这位嫌疑目标就是从印度河南岸部落远嫁而来,据说她丈夫是宝石矿石的最大收购商,从某种意义上说,扎喀贡这群驮夫也是为她丈夫工作的。
正说着,其中一名驮夫呶呶嘴,示意大家注意背后,同时嘴里招呼:“好吧,我们该出发了。”
众人背后,一股说不出的浓烈香料味逐渐接近……正是哪位嫌疑妇女。她张嘴招呼道:“扎喀贡,你昨天答应我的事儿,你忘了吗?”
偶昨天……曾答应你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