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熟悉的陌生人
安锋努了努嘴,冲着手术室方向问:“那么,她呐?”
汤姆教授摇摇头,嘲讽地扯了一下嘴叫:“你以为骨骼重换手术是什么?农民播下玉米还要经过一个春夏,秋季才能收获。我们只在造人,制造一个全新的人类,这样的事……我猜她至少需要两三年的时间恢复。你有足够的时间准备。”
安锋叹了口气:“那么好吧,我们可以开始了。”
今天要同时进行两场手术……实际上是三场,一场是女实验体的颅部手术,一场是另一位男实验体的抢救手术,还有一场是安锋的基因矫形手术。颅部手术要求精细,正常手术必须在彻底无菌的情况下进行,所有参与手术的人员都带上呼吸器,唯恐嘴里呼出的气体感染患者。
手术中,汤姆教授借机将三组人手调来调去,没人知道学生当中少了一人,没人知道安锋去了哪一组。
对与汤姆博士来说,这次行动他赚翻了,本打算安排一位小时监控人员,没想到这位监控人员自愿做了实验体——他又多了一位**实验材料。
而对于安峰来说,他也不吃亏。基因修复手术在他活着的时代,技术已接近成型。那时,人们对这项技术的质疑,多处于社会学层面、道德层面,以及人、宗教等等方面。这意味着汤姆教授所有的科学实验中,数这项技术最为成熟。如今能不费一分钱不费一点精力,提前得到基因矫正,安锋觉得很值。
至于女实验体的种种厉害之处……安锋觉得智慧有时候比力量更强大,而对于力量来说,他的力量已经够用了,没必要为了追求绝对力量,把自己弄得人不人鬼不鬼。
成熟技术果然与实验技术不一样,后者还需不断摸索。不断地进行微调,而成熟技术已经总结出一套规范,只要按照规范一步步实施就行。比如手术实施后,安锋还可以在下床活动身体时,被汤姆博士安排坐在女患者身边,等女患者意识模模糊糊时,做出一副精心照料模样。而相对的,女患者的状况却时好时坏。
如此过了一年半后,安锋手术圆满结束。在地下实验室的这段时间内,他的同学没发觉安锋只是偶尔在地面上露个面,他们都以为是教授安排了大量的值班工作,牵累了这位勤奋的同学。阿盖尔与凯莉也是这样认为的。因为安锋确实很勤奋,手术的间隙里,他不仅要去女实验体床前装模作样,还把所有的休息时间都用上,一年后他顺利拿到护理师文凭,以及相应的执业资格证新一年开始时,他又再想神经科医生资格奋斗……
这一年半安锋过的很忙碌,也很充实。也许是基因改造手术的结果,他的记忆力得到很大提高,过目不忘已经弱爆了,他现在是全景式记忆,一眼扫过,视力所及处,远近目标都收入眼底。大脑快速运转一番后,重要的内容被一一过滤,铭刻在心头、脑海。
与之相对的,女实验体的身体状况几经起伏。最初,经过全身换骨手术后,女实验体肌肉与骨骼的相融缓慢,颅部手术后,女实验体出现记忆部分缺失,大脑无法正常控制肌肉等现象,长时间卧床又使得女实验体出现肌肉萎缩现象……汤姆教授与娜塔莎不愧是世界顶尖科学家,他们排除了一个个障碍,引导女实验体进入正常的康复状态。
一年后,记忆芯片技术研究完毕,女实验体接受了芯片植入手术,汤姆教授编制的记忆开始灌入女实验体脑海……中的芯片里,这也意味着安锋可以正式上岗了。
最后的半年时间,安锋实实在在的调养了一番身体,你别说,世界顶级的生命科学研究院,对于身体技能的开发,确实不是芬兰高山学校所能比拟的,前者是前年经验累积,后者是系统化科学研究,两者拿出一比较,简直不是同类物质。
一年半之后——也就是三个学期后,安锋重新回到了纽约,在一家医院上岗,而女实验体苏珊娜作为安锋的病人,也同时转入了这家医院。
这是一家私立医院,由于不能使用医保,这家医院的病人寥寥可数。但这家医院的病后康复非常有名,很多大病手术后的富人,常常自费转入这家医院进行康复治疗。安锋与苏珊娜就是在这种情况下被安排进来的,而苏珊娜之前的病例都是伪造的,按病历记载:苏珊娜曾在一家不存在的医院治疗,之后有父亲付款,进入这家康复医院进行病后康复。
苏珊娜的父亲还是她原来,他父亲康姆透是情报高官,她的家庭是情报世家,因此知道生命科学研究院的内情。得知女儿重伤,几乎没有生存可能性,爱女心切的父亲通过关系找到了汤姆博士,于是有了那场手术。
在西方,进行人体试验是被禁止的,故此这场手术不能公之于众,为了挽救女儿什么都肯的康姆透,只能答应汤姆博士的要求,对这一切绝对保密,并完全听从汤姆博士的安排。手术后,苏珊娜原地满状态复活,康姆透可以继续保留父亲的身份,接着对女儿挥洒自己的父爱,但他不能向女儿说明真相。一点都不能。
汤姆博士对苏珊娜的经历是这样安排的:苏珊娜过去是位小镇警察,男友是凯恩·安,在一次出勤中重伤不治,经过医生抢救得以苏醒,但因为伤势过重,导致记忆部分丧失,身体机能瘫痪,被父亲安排进入康复医院接受后续治疗。而她的男友凯恩,则尾随到了纽约这家康复医院,继续照料病重的苏珊娜。
苏珊娜苏醒是在一个阳光明媚的春天,之前她也曾短暂的醒来,但神志坚持不了十秒钟,还没来得及观察周围情况,又昏沉沉地睡了过去。这次她苏醒,眼前的景物逐渐清晰,她看到窗前自己躺在一件于净的病房里,一个英俊男子坐在窗前轻轻地翻动书页,那男子神色安详,身上带有一股说不出的沉静味道,一时之间,苏珊娜觉得那男子很美,眼前的一切都很美。
静静地躺了一会儿,苏珊娜觉得神清气爽,这次自己没有昏迷的状况,感觉好像睡了一个漫长的觉,醒来后疲乏尽除,浑身上下格外自在。不一会儿,苏珊娜的意志完全控制了身体,长久的训练随即将某些浸透到骨子里东西唤醒,她轻微地挪动了一下指头,感觉自己能控制手指,乃至胳膊。她又轻微地挪动了一下下肢。
好的,这具身体很听话,自己未曾遭受禁锢,可以起来活动了。苏珊娜随即轻轻地哼了一声。
苏珊娜活动手指时,安锋已经察觉到她的苏醒——三个月前,体外心脏起搏器停了,康复医院尝试着让苏珊娜自主心跳;两个月前,强制呼吸器停用,患者开始自主呼吸;一个月前,神经传导辅助仪停用,患者睡眠中开始出现轻微翻身;三个星期前,患者脑部芯片已融入自身神经传导体系,患者出现梦境;两个星期前,医院开始降低安眠药品用量,患者出现轻微偏头痛,肌肉按摩器已开始停用,患者未出现肌肉萎缩现象……
所有的一切措施,都是为患者今日内复苏做准备。三天前,患者经过了全身检查,安眠药彻底停用,两天前安眠药的效果彻底过去,之后患者处于习惯性沉睡,这一惯性将在两三天内被患者自发打破……刚才,患者终于醒来了。
安锋并未打搅对方的小动作,他现在扮演的是个普通人,普通医护对外界声响没那么敏感。所以安锋继续做着翻书,只是翻书的动作慢了下来,轻了下来。
听到苏珊娜的哼声,安锋仰脸向病床看来,他明显一惊,随即露出狂喜状:“苏珊娜,你醒了。
苏珊娜没有改名换姓。人类潜意识里,对自己的名姓,已及亲人的声频信号格外敏感,可以在华尔街街头亿万嘈杂声响中,准确的辨别出熟人的呼唤。安锋这角色是强行灌入苏珊娜意识中的陌生人,如果再给苏珊娜改个名字,也许这声呼唤对苏珊娜来说,就是彻头彻尾的陌生。
听到这声呼唤,苏珊娜皱了一下眉头感觉这呼唤很熟悉——是对她的名字熟悉,但她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可没等她张嘴问出话来,安锋已经表现出各种惊喜,以及各种照顾。
医生被喊来了,大批医生带着医助对苏珊娜进行各种检查,苏珊娜几次想开口都没找到机会,不久,早已等候在一旁的康姆透赶到,对于父亲,苏珊娜的记忆还有……既然父亲来了,苏珊娜索性不用多想,安静地接受医生的检查。等医生呼啸而走,病房里空了,安锋殷勤的搬过椅子让康姆透坐下,康姆透坐下前打量了一下安锋,觉得这年轻人也算不错,他什么也没说,坐在病床前拉起女儿的手,轻声低安慰女儿。
苏珊娜看了一眼留在病房的安锋,轻声说:“我可以跟父亲单独呆一会儿吗?”
康姆透慈爱的看了女儿一眼,插话说:“苏珊娜,这是你的男友凯恩·安,你昏迷了个月,多亏凯恩照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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