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
“物流办”的人也听不懂双方的交谈,。他插不进去话。但随后这位客户谢绝了“物流办”人员的挽留,彬彬有礼的坚持告辞。等电梯门关上,韩芷烟已想好了措辞,赶紧介绍:“这位是……国内交换生,坐我的航班来的,安锋。”
两人事先早约定好了,韩芷烟不能说出安锋就是十一楼业主。
如此一介绍,两人的关系到显得生疏普通,但安锋并不在意,他装作急不可耐的样子,追问:“韩姐姐,你的事情办好了吗?我们走吧,再晚,商店都关门了。”
“物流办”的人有点不满意安锋赶走了客户,他没理睬安锋,不放心的追问:“韩班长,这单子没问题吧?客户会不会生气,刚才……你朋友跟他说了什么?”
安锋拉着韩芷烟往电梯口走,不满地回答:“意向书都跟你签了,还有什么问题……好了,韩姐姐只是来协助你们,怎么维护好客户那是你们的事——叔叔再见。”
进了电梯口,安锋不满意的摇摇头:“韩姐姐啊,你怕什么?如今你也是千万富翁了,干嘛还对他们小心翼翼的。明明你是来帮忙的,他怎么敢对你拉个脸?”
韩芷烟勉强笑了一下:“国内的事情你不懂,官大一级压死人,再说,他能坐上这个肥差,背景岂会简单?”
安锋沉默下来,两人默默的走出大楼,直到进了商场,韩芷烟才重新回过劲来。
“不想了,已经这样了,想也没用……”她努力在鼻尖挥了挥手:“对了,你一直没说……你现在到底有多少钱?嗯,瑞士克朗与人民币大约等值。让我算算,一座小岛,加上地面的别墅,大约一亿克朗吧。还有公寓的整整一层,你应该有……”
安锋看着对方,缓缓地回答——但话说出口,他不禁把数目缩减到十分之一:“雅虎股票,我买了三十万的。”
“嘶——”韩芷烟抽了口冷气:“305倍那就是……9150万,英镑?美元?还是瑞士克朗?”
“英镑。”
“加上分红,合计……算了,我不算了,今天的晚礼服你送我,反正我是陪你去的。不对,瑞士没有王后岛,美仑湖里有做皇后岛,你说的是皇后岛吧?”
“瑞士没有皇后,这地方只出现过王后。”
“有区别吗?”韩芷烟精神抖擞走向服装区,随口问。
“当然有区别——只有梵、蒂、冈加冕其为‘罗马帝国皇帝(凯撒)’,才能被称为‘皇’,意思是‘万王之王’。沙俄曾有两位‘沙皇’,德国曾有五到六位‘德皇’,法国有两位‘法皇’。拿德国来说,并不是所有的德国国王都被称为‘德皇’,只有加冕为‘罗马帝国凯撒’,才能被称为‘德皇’,否则只能是‘德王’——哪怕他爸爸是德皇,他也只能是位‘德王’。
而瑞典从未出过一个罗马帝国皇帝,所以他们从没有皇后,只有王后——那座岛正确的翻译是‘王后岛’。欧洲从来只有一个‘皇’,当代也是,只有唯一的‘凯撒’——英国女皇。”
王后岛是美仑湖上最大的岛屿,岛的面积相当于一个中小型城市。它是仿照法国凡尔赛宫建设的宫殿园林群,故有“瑞典的凡尔赛”之称。
趁着天光大亮,穿上新买的晚礼服,披上新买的北欧雪狐短大衣,脚蹬过膝长筒靴,浑身上下全是新家伙的韩芷烟,兴致勃勃的等上王后岛,逛了王室花园内的迷宫,在歌剧院门前餐厅吃了些点心,在广场草坪前欣赏了一会儿瑞士人遛狗训狗,穿过岛中心湖泊,走过古树林,最后逛到了岛上的中国宫。
这是座外表看去很像是蒙古帐篷的宫殿,墙壁立柱用红色和黄色勾色,房顶是绿色的铜砖,房檐弯曲向上卷起,吊上中国风格的风铃,圆拱门上还雕刻着凤凰、旱伞和高鼻梁、大眼睛、戴着中国满清官帽的人头像。韩芷烟在此处狠狠地留了无数影,眼看时间差不多了,这才进入中国宫。
拍卖就在中国宫内举行,不过安锋显然对宫内陈列的清代嵌螺钿屏风更感兴趣,他绕着屏风欣赏了许久,在拍卖行人员反复催促下,才在自己的座位上就坐。
不过,总的说来安锋的第一次社交表现的很完美,他彬彬有礼的跟周围人打招呼,相互递上名片,谈轮一些典型无营养话题。基本听不懂瑞典语的韩芷烟,则完美充当了花瓶角色,她用受过训练的空姐笑容,矜持地向陌生人微笑着,哼哼哼地应付着她听不懂的话语。
好了,难耐的开场交际终于过去,一块拍卖号牌被塞进韩芷烟手里,韩芷烟感觉号牌很火烫,但转眼看看周围,发觉多数是女人持牌……她表示鸭梨山大。
世界最古老的拍卖行、布考斯基拍卖行拍卖员开始介绍拍卖背景,安锋低声给韩芷烟翻译:“格尼拉·冯·波斯特,瑞典女贵族,当时的社交名媛,也是肯尼迪总统的情人,肯尼迪与杰奎琳结婚前一个月,他们两个还勾勾搭搭。冯·波斯特夫人三年前出了自传,曝光了这段情史。
这次拍卖的压轴戏是肯尼迪情书,包括肯尼迪与杰奎琳最后的勾搭信与电报,他在信中称波斯特为他的‘弗莉卡(意即女孩)’,或者他的“小猩猩”……哦,当时肯尼迪还在跟玛丽莲·梦露勾搭。”
韩芷烟一下子笑喷了,周围人扭身责备的看过来,安锋也一本正经的轻声呵斥:“严肃点,我们正在谈论总统大事——关于总统的裤子拉链问题。”
韩芷烟捂住嘴使劲憋笑,好不容易等周围人不注意她了,她尽量语句通顺的说:“你,想买下、那些情书?”
安锋轻轻地摇摇头:“我们只是亮个相,让周围人认识一下……不过,会上有些夫人用过的首饰,全是肯尼迪时代最经典的款型,最顶级的名牌,你要喜欢,我可以给你买一件玩玩。”
“不要”,韩芷烟断然拒绝:“别人带过的首饰总是旧货。难道我逢人就介绍:这是肯尼迪情人用过的……恶不恶心啊!有那钱……”
韩芷烟摸了摸胸口,她的胸口光秃秃的,她的职业要求不能戴首饰,她已经习惯了光着脖子出去。想了想,她轻撞了一下安锋:“你再给我买件首饰吧,不要太贵,只要漂亮就行——反正你的钱多。”
韩芷烟悄悄算了一下,自己出资2万美金,四年滚存红利达到了百万余元。安锋投资是自己的15倍……这么多钱,这小孩咋花啊?他还在上学,有什么花钱地方?不如自己帮他消费一点,免得他在学校太嚣张。大不了等他缺钱时……唉,估计这辈子自己缺钱狠了,这孩子也缺不了钱。
韩芷烟这一撞并未得到回应,刚才她只顾低着头躲避周围视线,这一撞没得到回应让她有点奇怪,抬起头来,发觉安锋并未注意拍卖物品,他正四处观察拍卖者的反应——这时候,拍卖行已经介绍完拍卖情况,三十二件准备拍卖的首饰正被人举着向观众展示。
韩芷烟伸手轻轻拍了一下安锋,安锋的身子轻微的抖了一下,像是受到惊吓。正在这时,“咚”地一声枪响,观众之一突然跳到了凳子上,他不知什么时候已蒙上了头套,挥舞着手里锯短枪管的霰弹枪,大声喊道:“安静,待在原地别动!我们不会伤害你。”
周围的局势变化如闪电,韩芷烟还没来得及发出尖叫,观众群里又窜出两位戴头套的人,挥舞着手枪大喊:“呆在原地,都别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