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有想到再见面她已经嫁为人妇了。”叶容年说着低头看了一眼叶姝,双眼中带着些许不舍和心疼,“她早些年吃过不少的苦,我却无能为力。如今既然已经嫁与王爷为期,日后还请王爷善待小姝。”
“阿姝是我的结发妻子,我自然不会错待她半分。”沈钺沉声道,目光不善地看着叶容年,“只叶状元也是聪明人,当知道阿姝如今是顾府的嫡长女,是昭王府的御封的王妃,过去种种对她而言皆如同前世一般,最好再也不提及。这般才是真正为了她好。”
他说着垂下眼帘,“哪怕是为了阿姝好,叶状元也当与她保持陌生人的应有的距离,再不提过往种种才是。”
说完,沈钺拉着叶姝转身就走。
他不在意叶姝跟叶容年之间究竟发生过什么,他只在乎结果,只要叶姝最后是陪在他身边的。当年这两人之间有些什么,都无关紧要。
“王爷!”叶姝被拉着上了马车,这才挣脱了沈钺的钳制。顾不上看她被沈钺抓得发红的手腕,她直接看向沈钺,“王爷也知道我与他的关系,我们多年未见,王爷何必说话这般冷漠。”
沈钺听着叶姝这般理直气壮的话,不由心中一梗,半响才生硬地开口:“我只是实话实说罢了。他既然关心你,自然应当知道这点,不给你招惹祸事才是。难不成王妃觉得我说错了?”
“倒也不算错……”被沈钺反问了这么一句,叶姝不由迟疑。她心中清楚沈钺会这般对待叶容年都是为了保护假冒顾瑾的她,自然也不忍苛责他什么,半响只能低声道:“是我的缘故,才让王爷如此费心。”
沈钺见她态度柔和下来,这才伸手把叶姝搂入了怀中,低声道:“我不管之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我只求日后你能陪伴我左右就好。”
叶姝没有应声,只靠在沈钺身上,有些话不言而喻。
而沈钺紧紧搂着叶姝,眼底却还是带着危险的神色。
叶容年的存在对于他来说就是一根刺,他绝对不允许叶容年留在京中。
沈钺不愿意叶容年留在京中,倒是也帮他想好了去处。蕲州去年因为之前私盐走私的案子落马了一众官员,正是用人之际。
叶容年的策论沈钺也看了,那字里行间都锋芒毕露,而一字一句又不会是假大空一般的虚化。纵然对叶容年多有不满,恨不得这人就此消失,他也不得不承认叶容年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既然是人才,那么把他送去蕲州造福一方百姓,自然是再好不过了。
蕲州百废待兴,叶容年去了之后只怕三五年内是回来不来了。真等他有朝一日回来,只怕他跟叶姝的孩子都好几个了,自然不用再担心两个人会旧情复燃。
而叶姝大约是太兴奋了,竟然一直没有发现沈钺所谓的“知道”她和叶容年之间的关系,全然是错的。她知道不应当跟叶容年频繁见面,却又忍不住三不五时的关心一下叶容年。
帮着叶容年租赁房子,帮着他寻厨娘,照看一日三餐。两人私下时常见面,不过小心谨慎之下却也都避开了众人。
而叶容年的房子租下之后,还是叶姝亲自去布置的,里面的不少东西都是她挑选了一并送去的。
她这些举动沈钺都知道的清清楚楚,恼怒的时候恨不得直接杀了叶容年。可他又不愿意对着叶姝发火,毕竟当初叶姝会嫁给他,是他用尽了法子,最后借着蕲州私盐走私一案的人情让皇后给他定下了叶姝。而叶姝到底愿不愿意嫁给他,实际上他从来没有问过的。
他不愿意跟叶姝捅破这张窗户纸,哪怕知道叶姝心中喜欢的一直都是叶容年,也不愿意就此放手。因此沈钺只能隐忍不提,加快手腕,让吏部那边把叶容年送去蕲州才是。
至于叶姝,他只能想尽办法让叶姝留在府中,给她找了不少的事情让她去做,让她没时间出府。饶是这样,叶姝还是让身边的丫鬟给叶容年送过不少东西,每日里的书信往来更是不曾断过。
夫妻两人关系原本就因为之前婉如擅自冒充叶姝名义去前院“伺候”而有些生疏,如今沈钺为了避免自己忍不住对叶姝发火,就推说内务府事务繁忙,一直住在前院。叶姝一颗心全在叶容年的身上,倒是没有察觉异样。而她这般反应,又让沈钺心中发涩,只觉得她这是顺水推舟,不想与他同床共枕。
不然,只要叶姝一句话,他必然是巴巴地从前院搬回来。
夫妻两人分居多日,各怀着不同的心思。不知道是阴差阳错还是怎么的,竟然是谁都没有说破。
一直到一个多月之后,皇上下了圣旨,钦点了叶容年等十几人去往蕲州各处为官,官阶从七品到九品不一而足,且下令半月内出发,一月之内必须到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