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王中正见了微微发笑,对众将道:「也罢看在诸位面上,饶了这匹夫一次,先下囚车,待为咱家破了灵州城,再押入京师,由陛下发落。」
「泾原路兵马由
刘昌祚代管。」
闻此众将都是暗暗叫苦,王中正见此寒笑。
当即王中正让亲信看守种师道,同时安排次日攻城之事。
章直也不言语,离开大帐后看了一眼泾原路众将,但没有言语,大帐附近都是王中正的亲信耳目,他们都盯着帐下将领一举一动。
章直径直回到熙河路大帐中。
半夜一人求见,正是刘昌祚。
刘昌祚言道:「经略,方才众将都为种太尉求情,你为何不言语?你是文臣经略使,帐内唯独你可以与王中正一争。」
章直道:「老将军以为种总管所言是否有理?」
刘昌祚道:「种太尉说得有理。」
夜色之中,章直手指黄河北岸道:「这里是七级渠,当年郭子仪在此打败了吐蕃人,一旦西夏人在此凿开河渠,放黄河水淹田,我们便都要作了鱼虾。」
刘昌祚目光一亮问道:「那如何是好?」
章直笑了笑道:「没什么,老将军记得我的话,回去歇息就是。」
刘昌祚目光一凛,当即默然告退。
章直送刘昌祚出帐后,看见一轮霜月半挂空中。
……
次日宋军三面打灵州城。
种师道被关在囚车之中。
王中正吩咐左右不得给他粮食,甚至水也不得喝一口。
尽管如此攻城依旧不顺,在西夏的防守下,宋军反是折了数百人。
大帐内,已是无人敢反对王中正,王中正提拔数名泾原军中当初不少与种师道不和的将领。
老将刘昌祚因当初反对过进兵被王中正排斥在外。
章直入帐军议,今日气氛与以往有些不同,章直站起身来向王中正道:「贵使,种太尉已一日没饮水了,乞给他些水喝。」
王中正道:「我自会安排,今日攻城之事,尔熙河路甚是拖延……」
王中正刚铲除了种师道这心腹大患,如今便着手对付起章直来了。
章直不慌不忙地道:「贵使且慢,我昨日……刚受陛下密诏恳求拿出宣读!」
王中正闻言惊讶道:「陛下诏书只发给我,何时予你?」
章直道:「我曾已派人递疏给天子,今日陛下诏书已径直到我熙河路军中!」
「什么诏书?」王中正惊问。
章直道:「正要给贵使过目!」
说到这里章直上前三步,这时王中正亲信忠心耿耿地拦在章直面前道:「经略相公且住!什么诏书还请递来过目!」
章直笑了笑当即从袖中取出黄绢包裹的诏书,王中正看得仔细,章直所拿的确实是天子诏书。
王中正惊惧交加,章直竟真背着自己向官家打了自己小报告,到了今日方才拿出。
那为什么官家会授予他圣旨,而不经过自己之手?他与官家什么关系?难道比自己这内臣还要亲近不成?
确实两路大军会师之后,王中正总一切诏书收发,对方既是官家的代理人,代表了官家的身份,同时也是一路大军的统帅。
章直怎可背着自己上疏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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