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殿下用不到的话,也许可以将玉玺交给劫,他的突破出了大问题,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劫虽然入了无敌,但现在综合战斗力甚至还不如我,据我所知,传国玉玺是最佳的解决途径之一。”
李天澜猛地一愣,下意识道:“什么问题?”
他回到东皇殿后,劫也来过两次,李天澜能够清晰的感受到他如今确实是在无敌境。
但突破之后却还不如现在身在半步无敌的军师?
劫在没突破之前,绝对是要强于军师一线的。
“不知道。”
军师有些含糊:“应该是突破太过激烈,身体负担太大,以至于发挥不了全部实力。”
李天澜若有所思,想着那块如今就在自己房间里的玉玺:“那东西有用?”
“殿下的复活已经足以说明一切。”
军师语气肯定的说道。
李天澜顿时有些了然。
他的复活是因为气运。
中洲的传国玉玺,绝对是气运最盛的东西之一。
“我明白了。”
李天澜点了点头说道:“我会把玉玺交给师叔。”
他突然看了看军师,意味深长道:“不过我很好奇,你是怎么知道这东西在我手里的?”
军师沉默着,黑色的斗篷后,他似乎又一次微笑起来。
李天澜不在多问,喝了口酒道:“还有其他事?”
“没了。”
军师说道:“殿下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重新开始,还能有什么打算?”
李天澜自嘲的笑了笑,他突然想起了说着与他无关的秦微白,想起了刚刚离开时含泪挥手的王月瞳,想起了那一把红色相思背后善恶难辨的东城如是。
李天澜眼神有些黯淡。
“会好的。”
军师语气柔和:“殿下如果是忧心刚才的离别,那大可不必,我可以向殿下保证,今日王月瞳怎么被接走的,日后她就会怎么被送回来。”
“嗯?”
李天澜挑了挑眉。
“北海王氏确实强盛之极,在我,甚至在很多人看来,现在的北海王氏,论综合实力甚至就说是黑暗世界的第一势力都不为过,但树大有枯枝,北海王氏发展了太多年,他们的底蕴让人绝望,可内部却早已出现了问题。”
军师的语气中带着一种难以描述的情绪:“王天纵确实是雄才大略,北海王氏内部的一些问题,这些年来一直在被他以一己之力压着,但堵不如疏,有些问题挤压的太久,总有爆发的一天,现在看来,那一天不会太远了。”
李天澜直起了身体,他的眼神开始闪光。
北海王氏内部出现了问题?而且已经到了即将爆发的地步?
这个消息对于如今的李氏而言,绝对是一个好消息。
“不会太远是多远?”
李天澜沉声问道。
“大概...五六年后,王天纵除非有通天之能,否则到时候北海王氏只会跟着中洲一起迎接转变。”
军师淡然道。
五六年后。
又是五六年后。
李天澜心潮起伏,他想了半晌,才端起酒杯,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说这些太远了。”
他说道:“任何机会,都是需要实力的,五六年...还有时间。”
他的眼神逐渐坚定起来。
似乎下定了决心。
军师疑惑的看了他一眼。
“我似乎知道自己的道路了。”
李天澜笑了笑,自从回到东皇殿以来,他的眼神第一次变得彻底平和起来。
不在失落,不在暴躁,不在茫然,不在无助。
只剩下专注。
“尽管那很艰难。”
他站起身,对军师点了点头,直接走出了保安室。
竹林与火山站在门外,看着李天澜出来,下意识的躬身。
李天澜没有多说什么,从保安室出来,走回了东皇殿,他的脚步很慢,但却越来越坚定。
高空之中的月光依旧清冷。
时间已过凌晨。
此时。
今日。
已是中秋。
李天澜走进了豪华的如同行宫的东皇殿,他没有回自己的房间,而是去了虞东来的房间。
虞东来的房间没有上锁。
室内一片黑暗。
正对着窗外的窗台上,摆放着一个精致的小瓶子。
李天澜笑了笑,走过去将瓶子拿起来。
这是虞东来走之前留给他的东西。
也是他万分犹豫,最终却还是不敢交给李天澜的东西。
也是帮李天澜最后下定决心的东西。
李天澜看着瓶子,眼神执着。
时间已经不容他犹豫。
这一步,终归是要迈出去的。
李天澜打开了瓶盖。
满室幽香。
在长岛决战的最后一夜,他就看到了武道真正的制高点,他看到了无敌境真正无敌的道路,但却同样也看到了他的当时的终点。
他有风雷双脉。
有玲珑骨。
他的意志坚定如磐石。
他的传承举世无双。
但他的一切,却终归无法到达他看到的终点。
既然如此,就像是他在长岛时所说的那般。
不如弃了!
李天澜紧紧抿着嘴唇,其实李鸿河当初早就告诉了他武道的本质,尽管爷爷当初也没有看到终点。
所谓的武道,不是境界,也不是什么体质。
只有剑意。
李天澜举起手,将瓶子中满是清香的药水喝了下去。
猛烈的药性极为突兀的在他体内爆发,狠狠扯动着他体内的每一条经脉,那是最狂暴的摧残与破坏。
李天澜面无表情,紧紧握住瓶子,双手猛然一震。
两条纵贯四肢的经脉在他体内骤然绷紧到极限,刹那之间轰然断裂。
“噗!”
一口鲜血从他嘴里喷了出来。
他的脸色惨白,气息顿时虚弱到了极点。
风雷脉。
他引以为豪的风雷双脉,被他直接用最粗暴的方式直接废掉。
李天澜气息虚弱无力,但黑暗的房间中,却有一道剑意开始缓缓成型。
剑意似乎存在于整个房间,又似乎遍布他全身每一个角落。
鲜血从李天澜的双腿双臂间流淌下来,顺着白衣滴落在房间里。
李天澜看着窗外一片漆黑的远空。
他的眼神只余专注。
人生既得专注,就应该保持纯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