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调到市里两年不到,两年前一直在下辖县管理支队,一路以来,县里民风良好,就算有重大案件,也被市里省里吸纳了,轮不到他去参与。他甚少接触疑难案件,可以说实战经验极少,若不是他跟对了领导黄局长,受了他的提拔,他压根就不可能坐上这个位置。
这次高峰因为秦朗的劫持案,阴差阳错也受了点功,上头就把这件案件指派给他,若是能侦破,前途必然不可限量,若是不能侦破,他这个刑警队长,虽然丢不了官帽,可脸上那才套上的光环,也会消失怡尽。
可谓官帽越大,就越骑虎难下。就是形容他此刻的窘状。
“对啊,严法医,你究竟看出了什么?”白无瑕也一头雾水的问道。
今天她是看了尸体千百遍,能看到的,能想到的线索她几乎都记录下来,可就是找不到突破口。
其余的人那期待的目光,也都落在了严法医的脸上。
“你们看……”严法医蹲到了地上,指了指尸体肩部到头部下方那浅浅的坑,“关键就是这个坑!”
这样一来,大家就更加好奇了,纷纷把头凑上去,就差没把眼睛伸到坑里去。
严法医继续说道:“死者肩部,颈部,头部正好落在这个坑里,她的头颈是悬空僵硬的。人死后,尸体最先出现的不是尸体僵硬,而是全身肌肉的松软,如果死者现在所躺的位置就是咽气的地方,那么由于死后全身肌肉出现松软的现象,她的头部和颈部,必然会因为重力而下坠到这个坑里。
当尸体的肌肉由松软状态进入僵硬状态后,已经下坠到地面的头部,仍旧会保持向后仰的姿势,而死者的头部,居然僵直的悬空在这个坑里,显然,死者现在躺着的这个地方,根本不是他咽气时躺着的地方,死亡的第一现场肯定是个平面,这具尸体是在已经形成尸僵以后,才被人挪到这里来的!
综合这几点来看,我断定第一案发现场在其它地方。而尸体的死亡时间,不超过二十个小时,那么凶手搬运尸体到这里的时间,很有可能是深夜三点到天亮的这段时间!”
其实,她还发现了一个让她怎么也想不明白的现象,既然尸体从发现开始就已经尸僵,那为什么直到现在,都过去将近八个小时了,她也没有给尸体做过任何特殊处理的情况下,尸体仍旧很干净,连**性腹部膨胀都没有?
她从事法医过年,还是头一次看到这种现象。
但她并没有把这个疑惑说出来,只是将它当做一个小疑问压在了心口。
大家一听严法医的话,顿时恍然大悟,这种专业工作,还是找法医最合适。若是今天把尸体抬走,那这个坑的证据,可能就此埋没了。
“既然这样,我们得马上去寻找第一案发现场,没必要在这里浪费时间了!”有人提出建议。
高队长若有所思的点点头,紧皱的脸,并没有因为严法医发现的新证据而舒展开来。
“死者最后一次出没的地方调查出来了吗?”严法医又问道。
“我今天第一时间就是把死者的照片发回去验证身份,到现在为止,只确定了死者身份,最后出没地点,还没调查出来,那边的同事正在抓紧时间调查。”白无瑕答道。
这时,有另一个警员提出了质疑,“这个最后出没地点,和第一案发现场,似乎不是对等关系吧,你不让凶手把死者劫持到了其它地方,再行凶?”
“对,就算找到了死者最后出没的地方,作用也不大,以我们作为中心点,围绕方圆五个小时左右的路程,不管是汽车,自行车,还是摩托车,凡是交通工具都列为路程计算中,极有可能都是第一案发现场,想确定最具体的第一案地点,显然是大海捞针!太难了!高队长一脸黯淡,跳出了一个坑,又掉到了另一个更大的坑,让他烦懑不已。
严法医叹气道:“这只能作为一个已知线索去调查,我不能去否定,但也不能去肯定。”
白无瑕整理了一番思绪,义正言辞的对高队长说道:“综合这几宗凶杀案的作案手法和作案方式,我们虽然已经确定是同一个凶手干的,但为什么前几次发现尸体的地方,就是第一案发现场,而这一次,凶手却要移尸呢?
凶手的狡猾和足智多谋我们已经深深领教了。我怀疑,第一案发现场很有可能是凶手经常出没,甚至窝藏的地方,怕我们警方找到他,所以他才会把尸体移到另一个地方,从而引开我们的视线,如果我们这一次找到第一案发现场,极有可能就连带着找到凶手!
这个任务非常紧急,且不说只剩下三天破案时间,我调查过,十几年来,陆续发生过同样模式的案件,但都成了悬案,没人侦破,我的直觉告诉我,这些模式相同的案件,很有可能是同一人所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