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城。
盛浅予刚刚应付完贪得无厌的母亲和弟弟,陆南望让周易断了给他们的钱,今天本该是钱到他们账上的日子,没有收到钱的他们马不停蹄地赶到陆宅。
她用自己平时积攒下来的钱打发了二人,想着之前陆南望跟她说的教训。
她做错事了就得接受惩罚,那时安做错事了呢?
盛浅予咽不下这口气,更让她觉得敢怒不敢言的事情是陆南望去洛城给他外婆送终,竟然拒绝她和儿子的相伴。老太太老糊涂了不喜欢她和陆念衾,陆南望也跟着糊涂吗?
还是……他从心底里面就没有接受过她是他妻子这件事?现在时安回来,这个想法更是在陆南望的心中疯狂生长?
在她烦躁得想发火的时候,听到了高跟鞋踩在地砖上的声音。
盛浅予回头,看到身材极好的程潇穿一身正红色的深V裙走进来。
“你怎么进来的?”
“顺路过来看看你。”程潇摘下墨镜,冷艳的脸上全是对盛浅予的不啻,“顺便给你带点坏消息。”
还有什么坏消息比时安回来更加具有毁灭性吗?
看到盛浅予泛白的脸,程潇脸上的笑更加明显,“我知道时安回来已经让你焦头烂额了,为了让你更加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呢,我就告诉你,南谨最近的求生意识很强烈,他要是醒过来,你猜他会不会说出当年的事情?”
盛浅予瞳孔中全是惊诧的震惊,在程潇面前袒露无意。
“你知道什么?”盛浅予带着防备性地问道。
“你觉得我应该知道什么?”
盛浅予一怔。
程潇踩着高跟鞋,走到盛浅予面前,看似安慰地拍了拍她的肩膀,“别紧张,你这不是还有陆南望护着你呢嘛!万一你在他耳边吹吹枕头风什么的,南谨又能怎么办?你也真是的,好歹也在星辉娱乐里面当了半年的实习生,演技还是这么差。”
被怼到角落的盛浅予淡然抬头,“因为我不需要像你一样靠演技吃饭,我还记得程小姐在我和南望的婚礼上失声痛哭的模样,不是为三少哭,而是为你喜欢的男人终于成为别人的丈夫而哭吧!”
程潇精致的脸上浮上一抹怒意,但是这抹怒意很快被冷笑所取代,“五年前的盛世婚礼很快就会沦为笑话,我等着时安取代你的那一天,哦,或许现在就取而代之了。你大概不知道陪陆南望去洛城送他外婆终的人是谁吧?”
盛浅予彻底落败。
程潇看盛浅予像落败的凤凰一样,才想起来她可能不是真凤凰,不然也不会这么狼狈。
在陆南望的保护下,程潇到底不能对盛浅予做什么,不会真的拿着枪过来爆了她的头,但是给她添堵,是程潇擅长的。
见她情绪这么低迷,程潇今天的目的达到了,她踩着高跟鞋,不带走一片云彩。
在程潇走了之后,盛浅予的怒意达到巅峰,脑子里面只剩下两个字——
时安。
时安,五年前你输了,五年后你还能赢吗?
……
洛城。
静谧的车内,一男一女分别坐在驾驶座和副驾上,没人开口,安静得吓人。
夹在陆南望食指与中指之间的香烟燃尽,高温让男人不得不扔掉烟头,他慢慢收回手,提醒时安他的烟已经燃尽。
在陆南望把车停下之后,时安甚至都没有解开过安全带。
“我当你同意了。”陆南望淡声说道,话音刚落,便发动车子,让黑色的宾利重新汇入车流之中。
她张嘴欲言,却发现没有什么好说的。
时安心头的焦躁在车子匀速驶向宋家的时候慢慢平复下来,有什么不能接受的,又为什么会觉得被羞辱?不过是因为觉得自己心中还对这个男人心存念想,不过是觉得自己惦念着一个有家室的男人心中过意不去。
难道要因为自己的自私自利,而让老人抱憾而终?
她不是真的没心没肺,也不是狼心狗肺。她有一颗七巧玲珑的心,一碰就碎,所以她在这颗脆弱的心外面罩了一个罩子,理应无坚不摧,刀枪不入。
只是她没想到,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那个罩子裂开了一个细缝。
一路上,两人都没再开口,好像先前的争执,甚至是差点动手都是不存在的,车子就这么一路开到了宋家。
宋家背靠毓秀山峰,中式园林坐落在山脚下,因为家中有人即将过世,整个笼罩在压抑的气氛之中。
时安看着面前的建筑,迟迟不肯下车,手紧紧地拽着安全带,在陆南望已经下车之后,她还坐在车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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