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要考自己?李静宜嗔了云驰一眼,却不介意跟他玩一玩,“娘娘是应初的长姐,观应初也能猜出些娘娘真正的性子。”
李静宜说的是“真正”,云驰一笑,装作体力不支,起身“随意”地跟李静宜挤坐在一张椅子上,“那你说说我是什么性子?”
两人经过了刚才的“倾心”相谈,此刻难得都换上了轻松的心情,李静宜一脸认真的歪着头打量了云驰半天,见他在自己的目光下开始紧张,“噗嗤”一笑,“你啊,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云驰被李静宜笑的心神一荡,伸手将她揽在怀里,在她额头上亲了亲道,“不知道便不知道,你只用知道我心里只有你,也永远不会骗你就行了。”
“我不求你心里永远只有我一个人,只请你便是不再爱我,也不要骗我,”李静宜平静的看着云驰,一字一顿道。
刚刚缓和的气氛一下子又严肃起来,云驰心里一叹,将头靠在李静宜的额角,“我跟你不一样,我永远不会骗你,也会让你永远都只爱我一个!”
也就云驰,才会做出这样的承诺,李静宜心里暖暖的,“好,我们都不骗对方,”
人无法决定自己的心,李静宜不敢也不想强求云驰承诺自己一个永远,但他们却可以承诺彼此无欺。
“我觉得娘娘是在为以后做准备了,”她跟父亲都在怀疑的事情,云后不可能想不到,李静宜设身处地,既然太子不能出自自己腹中,那是谁所生最大的区别就是他的母族了。
这也是朝中不断有人想送女入宫的原因。
若是皇帝不能有子呢?那么谁先将仅有的几家宗室握在手中,谁才是最后的胜者。
“奉国将军府,辅国将军府,”李静宜挑眉看着云驰,她是郡主不假,但隆武帝未登基之前,她跟母亲几乎是藏在长公主府里,几乎不出来见人。等隆武帝登基,母亲也封了长公主,她们才渐渐走到大家眼前,可那些硕果仅存的赵家人,却仿佛被皇帝遗忘了一般,也就两家将军府,在大朝见的时候出来露个面儿,平时就跟隐形人一般,被整个京城
遗忘了。
但她不相信云驰会没有准备,“只怕将来有一天,他们都无法置身事外了。”
毕竟没有人能抗拒皇位的诱惑。大周的宗室,目前亲王郡王全无,他们的儿孙镇国、辅国、奉国将军几乎都随着父祖死在了曾氏乱政和后来赵瑜的借机清剿中,如今苟活下来的,两家将军府也是因为子孙太不成器,当初两龙争嫡的时候
,也不屑于去拉拢他们。
“剩下的两家,一家抱着镇国中尉的爵位,倒也老实,直接做着小生意,加上每年朝廷的俸禄,日子也还悠闲,就是他家里子嗣同样单薄,如今小儿子只有五岁。”
云驰将心底最隐秘的事告诉了李静宜,她在云驰跟前也少了许多掩饰,“娘娘即使要从宗室里挑人,也不会在这几年,等那孩子娶妻生子,到刚刚好。”
云驰满意的点点头,“另一家早就远的不能再远了,也就跟人吵架的时候,说一句‘老子是姓赵的’!”
“剩下那五六家,也都是提不起来,做不过都是混日子,”云驰摇摇头,说不出是喜是悲。这个李静宜想想也明白,大周对宗室打压的比较严重,一般都是给份俸禄荣养起来,身上的王爵逐代递减,到了奉国中尉,便不会再降,但当一支真到了最末等,已经繁衍出一大家子多少房子孙了,一个
中尉的爵位,如何养的?
偏这些人还不能参加科举,出仕做官全看皇帝是否给机会,这许多年下来,所谓的宗室子弟龙子凤孙,其实过的比许多百姓还不如了。
“下来就看娘娘会怎么做了?”李静宜叹了口气,“这些人里,你最看好的是哪家?”
比起皇帝的亲生子嗣,这些远支便是登上皇位,也不会那么的理直气壮心安理得,加上父祖母族又没有可以依靠的力量,朝中重臣说话的余地就大的多了,云驰要的就是这个结果吧?
李静宜殷殷的望着他,一双凤眸秋水盈盈,云驰如何不知她真正问的是什么?“考虑这些都还太早,便是咱们什么也不做,还有娘娘呢,”他轻握李静宜抓着他衣袖的纤指,温声安慰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