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注意躲不过去的,他才被人掐醒,睁眼就看见一个粗壮的婆子过来,倒是还有规矩,先冲他福了福,之后直接过去摁了他的胳膊,半架半抬的将良公公给“送”进了咸安院。
等良公公看清楚院子里琳琅满目的东西,尤其是那四箱明晃晃的金子时,心疼的肝儿都是颤的,那四箱里头,除了锦阳长公主的一箱外,其他三箱可都是他的啊!是他这些人一点一滴攒起来的!
“武有良,本宫的珠帘呢?你怎么没有带过来?”在锦阳长公主眼里,那挂珠帘是她从父皇那里唯一得到过的父爱,可以证明自己曾经被先皇念在心里的东西,“你说,珠帘呢?”“珠帘,珠帘,”良公公偷眼去看李静宜正仔细擦试的那挂珠帘,他其实真的没有打这架珠帘的主意,这样的东西拿出去太打眼,根本不能变成金银,不过是前两年做寿,他看锦阳长公主这些年都淌有将这珠帘拿出来用过,便私下里偷偷拿了出去在自己府上挂一挂宴客时多些尊贵体面,只是后来自己是越看越喜欢,便一直拖着没有送回来,日子久了,连他自己都忘了还有这挂帘子的事,“殿下息怒,奴婢奴
婢只是想借出去用一用,并没有将御赐之物据为己有的意思,奴婢但凡有一点儿这样的心思,天打雷劈啊!”
“借走用用?御赐之物是你个阉人能用的?”李远山早有杀良公公之心了,不过他知道现在不能动这个老匹夫,不然反而会激起锦阳长公主的同情之心。
李静宜指着那箱金锭,“那这些呢?良公公搬走又打算做什么呢?”“奴婢,奴婢,奴婢是想用来镇宅的,这些都是皇家之物,沾了龙气的,奴婢真的打算将来都还给殿下的,殿下一定要相信奴婢啊!奴婢可是服侍殿下一辈子,恨不得将心都掏出来给殿下炖汤喝的人啊!”
良公公眼见大势已去,也豁出去了,不管不顾的撒起泼来。锦阳长公主都要被良公公给气笑了,这样的瞎话都敢说,这老奴真的是将自己当傻子了这么多年啊,“若不是今天静娘临时起意要抄你的家,本宫就会被你一直蒙在鼓里,这些先皇赐于本宫的东西,只怕永
远就在你家里镇宅了吧?!”良公公再忠心,锦阳长公主再将他看作亲人一般,以宽待他,甚至将他捧得如长公主府的二号主子一般,但君臣主仆这些还是刻在锦阳长公主骨子里的,有些东西她可以赐,但良公公不问自取,而且拿的
还是御赐之物,便是犯了大忌了!
“殿下,侯爷,这里还有几本私账,末将看藏的严密,便拿回来了,”罗广恩这一趟收获颇丰,他的人多,什么也没给良公公留下。
李远山知道锦阳长公主对这个不会有什么兴趣,便自己接了过来,他略略看了几页,笑道,“这下可好了,有这个东西,良公公也得去顺天府住上住了。”
“那是什么?”锦阳长公主感觉自己都要认不出来这个跟了自己三十多年的奴才了。
“这是良公公在外头放高利贷的账本,原来你才是主谋啊,我就说嘛,就凭一个武鹏,便是有那个胆子,后头没有给他撑腰,他也不敢干出掠人儿女逼良为贱,逼死人命的事来!”
有道是冤有头债有主,真正的始作俑着李远山是绝不会叫他逃过的。
“来人,将武有良拿了,带着这几本账册,一并给何大人送过去,就说长公主殿下说了,长公主府里容不得这样作奸犯科的奴才,请何大人依律处置!”李远山也不等锦阳长公主说话,开口吩咐道。“殿下,长公主,求您救救婢啊,奴婢再也不敢了,奴婢愿意将所有的家产都交给殿下,还有,那些事都是奴婢那个不肖子干的,奴婢立刻跟他断绝关系,殿下,求殿下再叫奴婢服侍在您身边啊,便是做牛
做马,奴婢也愿意啊!”
良公公这下害怕了,何伯盛那可是个活阎王,后背还有李远山这个推手,再加上他这也是证据确凿了,进去就是个死!尤其是这些年他怕锦阳长公主跟李远山日久生情,可没少给李远山下绊子,这到了顺天府,李远山也不会轻易饶过他,他现在宁愿哭死在咸安院里,也不愿意被送进顺天府,“郡主,侯爷,奴婢愿意戴罪立功,奴婢有下情禀报,奴婢真的就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