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嬷嬷也确实是没有辜负李静宜的看重,没几日功夫,锦阳长公主在逛园子的时候,就听到了几个仆妇在议论东府的打算,将来灿哥儿要给女儿养老?
为什么灿哥儿要给女儿养老?锦阳长公主还没有想明白这其中的缘由呢,就听一个声音道,“这东府也是太贪了些,还惦记着咱们县主娘娘的嫁妆呢!啧啧!”
惦记女儿的嫁妆?明白了,若是女儿不再嫁,便没有子嗣,将来可不是得要灿哥儿养老么?可是女儿这回做事害的段氏被公婆重罚,段氏能不恨她么?
到现在锦阳长公主也没有想明白女儿过去怎么惹了段氏呢,那人心胸这么狭窄记仇,若是将来她的儿子做了安国侯……
朱姑姑将花丛后的话听了个清楚,心里不由暗笑,这几个碎嘴的婆子安排倒是不错,她佯装发怒的准备上前去看看到底是谁在嚼舌,却被锦阳长公主拉住了,“算了,走吧,”
花丛那边似乎也听到锦阳长公主的声音了,立时没了声息,锦阳长公主与人为善惯了,也不叫人出来,自带了朱姑姑往咸安院去。
“你说静娘出了这样的事,以后该怎么办好?”直到进了咸安院,锦阳长公主才长吁一口气,叫女儿孤苦一生,她舍不得,但是再嫁,或者像李远山说的招赘,锦阳长公主心理上又无法接受。
朱姑姑一路上都在想这个事儿了,安国侯府过继是必然的了,就锦阳长公主的年纪,便是想生,也生不出了,但是李静宜,朱姑姑从自己的角度考虑,还是觉得叫她嫁出去的好。只有李静宜这个唯一的女儿出去了,将来不论是安国侯府还是锦阳长公主,她朱姑姑这位常年在锦阳长公主身边服侍的老人儿,都能在继子那里得到一份敬重,她们朱家上下,才能保证前程,不像在李静
宜跟前,即便你是服侍过锦阳长公主的管事嬷嬷又怎么样?又不是人家的奶嬷嬷,叫你一声姑姑是客气,不理睬你,你哪里摆老资格去?“咱们县主受了这么大的罪,难不成因为荣家那个负心汉,才二十岁的年纪,就一直困在这府里?现在有侯爷跟殿下在,等将来,”朱姑姑一脸黯然,“县主就太可怜了些,奴婢说句大实话,这孩子不是自己
生的,还养不亲呢,何况侄儿?”
锦阳长公主长叹一声,自女儿在珠洲出事以来,她的叹息比前半生都多,“你真是说到我心里了,若是以后我跟安国侯都不在了,静娘太可怜了些,”
“是啊,老了病了,能指望的上谁?”朱姑姑抹了一把眼角的泪水,“县主跟那边府上又不怎么亲近。”
锦阳长公主还没有朱姑姑想的长远,被她这么一说,躺不下去了,“你也别闲着了,静娘才回来,有些事现在提确实有些早,但不妨咱们先打听着,人品家世相貌咱们得慢慢挑起来!”
这人到中年,最爱的一件事就是做媒,朱姑姑得了锦阳长公主长公主之令,心里一喜,过年后县主再嫁的消息放出去,不知道会有多少人求到自己门上来。段氏被禁足府中的消息并没有真的在京城传开,对于东府李氏跟段家来说,这都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大家不约而同的选择了缄口不言,而西府李家,跟东府虽是一脉,但已经多年不在同一个圈子里走动
了,所以段氏的恶名倒也没有传开,这也叫田氏跟顾氏都大大的松了口气。
顾氏是知道李远华跟田氏已经将希望放在了外任的李坦身上,除了感叹公婆对安国侯这个爵位的执着之外,她做的最多的就是安抚被困在自己院子里的段氏,并不敢将长辈的真正决定告诉她。从锦阳长公主府回来之后的段氏,不但被禁足罚抄书,连丈夫李祥也将她狠狠斥责了一番,已经有日子没有进过段氏的院子了,而这一点,更叫不得出门的段氏焦躁,若不是顾氏拿灿哥儿前程哄劝着,只
怕段氏早就失了心性,破门而出了。锦阳长公主府这几日也没有闲着,先是李静宜遣人往承恩伯府送了礼物,当知道自家小姑子在珠洲府对瑞和县主有援手之恩,还被县主称为姨母之后,承恩伯夫人的心就活络了,王家可以说已经淡出京城勋贵圈了,承恩伯到了王氏嫡兄这一辈儿,也就到头儿了,现在好了,没想到轻易不跟娘家来往的小姑竟然给他们寻了一条蹊径,承恩伯夫人陈氏怎么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第二日就派了心腹嬷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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