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胡家的姑娘都完了。”完的何止是胡家的女儿?想到瑞和县主还有安国侯,胡佳楠就头疼不已,胡家除了银子,再没有旁的了,便是李家人随便给点苦头给他们,胡家也得伸脖子咽了,但现在跟胡氏说这些为时已晚,“我知道了
,姐姐别在这儿站着了,咱们进去呢。”
“老爷,老爷您来看看咱们雪盈啊,”胡氏怎么样郭氏不在乎,她所有的注意力都在女儿身上,而现在女儿人已经瘦成了一把骨头,往日的花容月貌也不复存在,整个人憔悴如老妪一般。
胡氏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是谁将你折磨成这般模样?”
便是出身商家,胡雪盈也是金粒玉液娇养大的,怎么就成了这副样子?见郭氏就要闹起来,荣岚上前一步,“舅母可能不知道,前阵子表姐刚落了胎,又从府里出去了几日,想来是疏于调养,舅母放心,咱们府里的大夫时常过来给表姐诊脉的,该用的药也都给表姐用上了,等
表姐痊愈了,自然会恢复以前的模样。”
“呸,说的倒轻巧,打量我是三岁的孩子?”郭氏根本不相信荣岚的话,她狠狠啐了荣岚一口,“我女儿落了胎,那你跟我说说,她怀的胎又是谁的?”郭氏转头满眼恨意的瞪着胡氏,“当初大姐喜欢我家雪盈,几次叫人往扬州去接,我也曾说过,雪盈不是个伶俐的,不叫过来,大姐又是怎么说的?一定会将雪盈当女儿一般,还反复说雪盈跟着你们在荣家
,将来的前程是在胡家不能比的,大姐,大都督夫人,您跟民妇说说,这就是您许给我这个傻丫头的前程?!”
胡氏还是头一次见郭氏这副泼辣的模样,但郭氏的话却逼的她辩无可辩,她求助的看了胡佳楠一眼,见他不语,心里发慌,“我也没有想到会变成这个样子,都怨那个李静宜……”
怨人家不肯死么?荣岚白了胡氏一眼,“舅舅咱们进去说话吧,至于表姐,舅舅放心,荣家定然会给表姐一个交代。”
萃华堂里胡氏又是哭又是怨的将事情的经过讲完了,胡佳楠没有说话,只向荣岚道,“不知道大都督是什么章程?”
荣岚一讪,“父亲也等着舅舅呢,到底大家是至亲,这件事也是我哥哥跟娘的责任多一些,不如咱们去见父亲吧?”
“你留在这里陪陪雪盈,”胡佳楠看着一直将女儿搂在怀里垂泪的妻子,叹了口气,‘我去见大都督。’“雪盈,娘扶你回屋躺着,娘这次过来,一定会将你接回家的,等咱们回了扬州,娘慢慢帮你调理身子,你放心,有娘在,一定没事的,”郭氏恨恨的瞪了胡氏一眼,也不理会她,直接叫人扶了女儿回自己
的屋子去了。
荣海没有亲迎,但还是回到书房等着胡佳楠了,看到荣岚带他进来,荣海一伸手道,“快坐吧。”
“草民见过大都督,”胡佳楠却不肯失礼,郑重的向荣海一揖,才在下首坐了,“草民跟大都督在扬州一别,不过两个月,真是沧海桑田,叫人唏嘘啊,”
自己妹妹跟女儿在人家手里,胡佳楠知道扛不过,索性先开口了。两个月前他们还郎舅情深,相谈甚欢,可是现在,荣海叹了口气,胡佳楠是他的钱袋子,大账房,再看胡佳楠的态度,只怕也是要保自己的姐姐跟女儿的,自己手中的权再大,也是不能轻易的跟胡家撇清
关系的,“我也没有想到你姐姐居然会谋划出这么一场事来,真是……”
“大都督跟长公主府的关系,草民还是知道一二的,”胡佳楠不客气打断荣海的话,“之前锦阳长公主被皇上申斥,大都督府的反应实在是太快了些,草民只怕那边也会警惕的。”
被胡佳楠一点,荣海面子上有些下不来,荣岚将亲自泡的茶放在胡佳楠手边,“舅舅也是知道的,荣家现在看起来如日中天,实则根基浅薄,在京城更是没有什么人脉,这圣意自然最看重不过。”“而且这次的事,若是父亲在的话,定然不会叫母亲跟哥哥这么办的,这些日子我跟母亲每日到芳园苦求,县主那边却是铁了心了,父亲将母亲跟表姐关在萃华院,也是为了堵外头人的嘴,并没有真的要处
置母亲的意思。”听荣岚的意思,荣家并没有真的要为难胡氏,胡佳楠的脸色缓和了下来,“是胡某小人之心了,姐夫跟姐姐糟糠夫妻,怎么会说弃就弃呢?至于我那个不成器的丫头,姐夫放心,这次我过来就将她带回去,从此青灯古佛,不叫她再出来丢人现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