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的国书今日已经送达,顾大将军和康玉敏的婚事,要成了。”随着他说,两个人一同坐在了软榻上。
动作基本上一致,落座,身子向后倚靠,然后将双腿也挪上来。
不过,也就在两个人将腿移上来时,发生了意外,因为他们俩的腿撞到了一起。
被撞,楚璃吻就皱起了眉头,猛地看向对面的人,眸子里几许杀气,“你做什么?”
燕离挑眉,魔魅横生,“太子妃想做什么,孤就是在做什么。”
“拿下去。”说着,她小腿一动,用力的撞在了他的腿上。
她很有力,被撞,燕离的腿也不禁颤抖了下。发出一声轻嗤,他立即反击,用腿撞他。
楚璃吻又怎能让他如愿,双腿运力,和他硬拼。
四条腿,在软榻上空打架,都要争夺地盘。
最后一下拼击,撞得两个人都发出通呼声,随后各自撤开。
用手摸着自己的小腿,楚璃吻瞪视了他一眼,“疼死了。”
“彼此彼此。”他看向她,也没什么好气,人不大,劲儿真是大。
冷哼一声,楚璃吻收回腿,赶在他收回腿之前,把双腿放在了软榻上,舒服了。
看她那动作,燕离不禁笑,然后也把自己的腿放在了软榻边缘,舒坦了。
“既然国书已经送来了,那么皇上也就会同意了吧。这样一来,康郡王也好做人了,不过还是理亏。”单是想想,楚璃吻就想得到康郡王心里有多怄。
“父皇同意的话,康郡王就会带着康玉敏和康玉卓回粟城。这盛都,也就清净了。”他要做的事情,目的已经达到了。
“瞧把你乐得,没娶到敏郡主,按理说你该生气才对。”民间都是这么猜测的,这两天她在城里转悠,可是听到不少。
“城里人都在这般议论?”燕离也猜得到,民众的想法,其实很好猜。
“嗯。还都说,想看看太子爷的头,是不是绿的发光。”边说边笑,这句话是她想说的。
眯起凤眸,燕离用眼睛警告她一次,总是说这种话,他会又开始怀疑她是否想给他戴绿帽子。
楚璃吻不置可否,燕离的威胁对她没用。
“这几日你抓到的刺客其中有两个来自西朝,不过嘴很硬,至今也没审讯出来他们的目标是谁,幕后人又是谁。”这就很难办了,哪怕知道他们的目标是谁,那么都能反推出他们的幕后人是谁。
“看来,我下手下的早了。若是等他们行动时,也就能知道目标是谁受雇于谁了。”楚璃吻叹口气,倒是没想到这俩人嘴这么硬。
这几天她只顾着抓,可那些人是从哪儿来的她还真没逼问过。
“西朝之人每个都有嫌疑,尤其是长孙于曳。这段时间,他在西朝可没闲着。与西朝门阀白家争斗,两方均元气大伤。不过这个长孙于曳似乎有什么秘密的助力,借着这个时机,将白家一举拿下。”燕离说着西朝的近况,皆是皇室的消息,这些是楚璃吻不曾了解过的,毕竟她现在关心的是在西朝的那些前朝余孽。
“说起来,你们俩倒是挺像的。”最开始的处境都很难,但是奋斗下来,收获却是好的。
“再说一遍?”入鬓的眉扬起,燕离明显不爱听。
“你优秀,你最好。”立即改口,改的顺溜。
燕离较为满意,但还是眯着眼睛看着她,警告她注意自己的言行。
“那个不太优秀的长孙于曳在西朝风生水起,太子爷你就不想去瞧瞧么?不过也对,太子爷日理万机,自然是没有这个时间。不过我有时间啊,为太子爷当牛做马两肋插刀,完全不是问题。我想,我可以代太子爷去西朝走一趟。”简而言之,她要去西朝。
听她这般说,燕离又怎会察觉不出她的意思。前朝的余孽都在西朝活动,她着急过去,着急找到古镜。
说起这个古镜,他的心里就是疑惑丛生。
“孤的确日理万机,但也并非连一点时间也抽不出来。这样吧,过了这个十五,孤便带着你去西朝走一趟如何?找那古镜,也了了你的心事。”也顺便解除他的疑惑。
“真的?”眼睛一动,楚璃吻的表情都变了。
盯着她,燕离微微颌首,“真的。”
“好,一言为定。”他想跟着自然可以,能更给她省些力气呢。
瞧她那活起来的眼睛,燕离心下的疑惑自然更多,且达到了史上最高度,他真是好奇啊。
燕离答应了去西朝,这边楚璃吻也准备了起来。眼下是月初,过了十五,那就还有半个月。
她回到死卫营,找到了西朝的地图,各城各山,开始记录在头脑当中。
不管到时燕离会怎样安排,她必须得提前做好准备,若是到时发生什么意外,她就算跑路,也不会迷路。
听说去西朝,天京和流荷自然跃跃欲试想要跟着。周烈则表示,多声门之前对西朝也颇多了解,若是需要,他也可以同行前往。
他们是否随行,楚璃吻不能自作主张,还需打探一下燕离的口风,尽管她并不是很在意燕离是否同意。可最基本的尊重她还是得给燕离,毕竟是他答应了去西朝,从表面上来看,他是老大。
暗卫调查到的那些前朝余孽在西朝活动的据点酒楼名单也都送来了,楚璃吻一一查看,发现这些个酒楼的名字都一样,显然是开成了连锁酒楼的规模。
只不过,这个名字让她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居然叫璃楼。
这个璃,是她名字里带的字。而金央曾说,儿时见到她时,她的名字叫小璃。
这一系列连起来,真的让她觉得很诡异。
顾之问这个名字应该是后来才取的,她以前,兴许有别的名字。综合金央的说辞,那么这个顾之问以前的名字中,就有一个璃字。
一切都是如此巧合,她和这个身体的原主人名字相似,如今又成为了她,这冥冥之中,似乎有什么一直在牵引着她们。
由此,楚璃吻不禁想自己名字的来历,可是,她也不记得了。
从记事起,她就知道自己叫这个名字。名字的由来她真的不知道,记得最深刻的反倒是她在街上流浪时的那些事儿。
那种孤独和陌生感,时至今日还让她记忆深刻,甚至会感到恶寒,更加清楚人性的恶。
那个世界的自己从何处来,是个谜,她觉得自己就是被遗弃的,只不过命大,捡着垃圾倒是也活了。
可是现在的这些经历,让她蓦然觉得事情似乎没有那么简单。这老天,兴许安排了另外一个局。
思及这些,她连眼前的东西都看不下去了,若这真是老天的安排,那这老天也未免太无聊了。
都说天善,可现在看起来,善没见着,反倒恶见着不少。
这一切,不管是因由到底是什么,她都想见识见识。这般稀里糊涂下去,她还真是不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