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正面回答,而是问:“你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这么说,八成是有过了。
薄染嘟着嘴,坐回被子里,心里想起顾淮安送给自己的那双鞋,原本也是要送给闻静的吧。
她们居然还是一样的鞋码!
本来想噎一下顾淮安的,倒给自己找了点不快活。
顾淮安从身后拨拉她的香肩:“怎么了?不高兴了?”
“没有。”
“是你要问的。”
“我知道。”
“男人都这样,我好歹也28了,不可能还是雏啊!”
“流氓,谁跟你讨论这个啦……”
……
顾淮安把车停在山下,薄染绕过一排长长的灰白色的墓碑,来到一棵常青树下,站定。
而站在树边墓碑前面的一家人听见声音,转过头来,就看见了薄染。
“小染,你还是来了。”叶立冬先开口。
薄染上前几步,把手里的花篮放下,这才微微笑着打招呼:“舅舅,舅妈,这么巧。”
现在并不是冬至,也不是清明节,她是这么多年第一次来,尚可以理解,而叶立冬一家则表现得太刻意了。
这时,舅母推了下身边的年轻女孩子:“叶琪,这是你表姐薄染,你不记得了?”
薄染把目光转向这个勉强算得上她表妹的女孩子。她们小时候是见过一面的,但也仅止于打个招呼,更何况这么多年,早已物是人非,现在站在她面前的,只是一个二十出头打扮入时的女孩。
叶琪染了一头日系亚麻发色,听见母亲的话,扭头问:“她就是那个坐牢的表姐?”
薄染的眉心皱了一下,但很快舒展,笑容和蔼:“叶琪变这么漂亮,我都快不认得了。”
没有女孩子不喜欢别人夸自己漂亮。从刚才的打量中,薄染已经发现,叶琪对大牌非常热衷,应该还是读大学的年纪,浑身上下却有不少奢侈品牌子,当然,并不全是真的,还混着几件山寨,总之真真假假,真假难辨。
娇气,爱慕虚荣,是薄染对她下的定义。
所以从公墓一路出来,她就勾着叶琪的胳膊,故意用挎着手袋的那只手。
果然,叶琪很快就发现了,惊讶的指着她的手袋:“你这只是赛琳的新款吧,我一摸就知道是正品。现在国内专柜都缺货呢,你从哪弄的?”
薄染把包取下来,笑笑:“是一个客户从香港帮我带的。”
叶琪流露出毫不掩饰的羡慕,拉近她,在她耳边问:“我听爸爸说你是做房地产的,干你们那行是不是能认识很多有钱老板?”
薄染愣了愣,她以为自己被包养?
不过她也没打算解释,将错就错道:“还行吧,出手请客的时候是挺阔绰的。不过那种老板哪能指望长情的,女人当然还是想找个能依靠一辈子的。”
叶琪深有同感:“就是,我现在的男朋友吃我的,用我的,出去玩的时候眼神还总是往那些辣妹身上瞟,我早晚踹了他!”
薄染于是又迅速的记下:和小白脸混在一起,会去夜店这种地方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