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何时,裴锦年已经站定在了她的面前,他的气息离她那么近,只要再稍稍低头,薄唇就会印上她的额头。
薄染下意识就往门口的方向移去,右手尴尬的攥着那只小内内。
刚才他进来的时候就顺手关上了门,“咔嗒”一声反锁的声音,听在她耳朵里格外清脆。
裴锦年又往前一步,拉近两人的距离,他低垂着头,喷在她额头的气息不急不徐,却异常滚烫,就像是一个燃烧的烟蒂缓缓的按在她的肌肤上,令她不可遏制的战栗,从身体到灵魂。
吹了一半的内裤被她捏在手心里皱成一团,薄染想要越过他离开这个狭隘的空间。
“别动!”裴锦年低缓的嗓音让她逃离的动作一滞。
手腕被他抓住,薄染的大脑“嗡”一下,下意识的想要甩开他得寸进尺的手。
裴锦年却像是预料到她的动作,一把扣住她甩过去的手。
“你流血了。”
一句话,让薄染没出息的不会动了,挣扎的手无奈垂下,任由自己的手在他的手里攥着。
为什么上天总是和她开这样的玩笑,让她一次一次的在他面前丢脸难堪,之前她还可以说服自己只把他当成客户,可是现在呢?
她觉得自己不能跟裴锦年再这样下去,大不了那笔天价的提成她不要了,回去以后就把工程交给别的人,凭借女人的知觉,她可以肯定裴锦年对她有意思。
薄染盯着旁边的盥洗台上的水龙头,突生了几分恼意,既恼自己也恼裴锦年,恼自己居然一而再的放松警戒和这个男人越走越近,也恼他明明和自己离婚了还总是玩这种越过雷池的暧昧游戏……
“肚子很疼吗?”他问。
薄染扬起头,没有想到沉默良久之后的开场白是这样。
她羞恼的紧闭着眼睛,摇头。
他却说:“你的手很冰。”
低沉的声音里带着些刻意的温柔。
然而这样的温柔却是薄染所不能接受的。
她觉得此刻的自己跟裴锦年就像是背着这个家的女主人在厕所里偷情。
也许是肚子真的很疼,她咬着嘴唇,不声不响红了眼圈。
她出生的时候不足月,从小身体就弱,来例假的时候更是痛得死去活来。上高中的时候有一回她来例假没有请假,上课的时候直接疼晕了过去。
结婚以后她就一直定期去看中医,给她配了些调理的中药,但也收效缓慢,有一年冬天她在外面吃饭的时候突然来了例假,饭局还没到一半就撑不下去了。
当着一桌子商业合作伙伴,裴锦年面不改色的解开西装纽扣,把她的手放进自己怀里捂着,惹的一桌人笑他“妻奴”。
他也不辩解,索性落落大方起身:“内子身体抱恙,只能先失陪了。”
那天下了很大的雪,从包厢到停车场的路,是他一路背着她过去的。薄染脸色雪白的伏在他肩上,感受着男人宽厚硬实的背脊,心想,自己一辈子都跟定这个男人了。